老道上前幾步,把著太子趙佑仁的脈,又撐開了他的眼瞼,看著他的眼睛,起身道“薛公子,太子無恙,身中的不是魅術,至于是什么,亦要等太子清醒后方能知曉。”
“勞煩道長,”薛岫走出去后,他傳喚夏無咎過來。
夏無咎來了后,他白了薛岫一眼道“你竟把我一人扔在那偷偷跑了。”
“有事,來不及告知你。”
“你喚我來有何事”夏無咎掃著室內,看著床榻上躺著的趙佑仁,他指著趙佑仁道“這是太子,你把他帶過來作甚,送給我的”
他摸著下巴道“可惜頭骨長得不是很完美啊,但也湊合。”
薛岫冷冷看著夏無咎,夏無咎仿佛被風雪環住,他打了個寒顫,道“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冷。”
“太子受傷了,你治一治。”
“他怎么受傷的,”夏無咎上前坐在床榻邊,診著脈,道“五臟六腑受傷不輕,像是撞擊到什么,等我施針。”
“他和別人打架,被踹了一腳,撞到了樹上。”
薛岫說完,輕聲嘆氣,暗含著擔憂地看向趙佑仁,默默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著什么。
目光淡然的望向門外的景色,看著那株翠綠的樹發散著神思。
夏無咎則是在那緩緩的施針,扎了許多針,趙佑仁額頭冒汗,他微晃著頭,像是陷入在夢魘中,掙扎著醒悟不了。
兀的,他睜開眼,緩緩挪著眼珠子,看向身邊正在替他施針卻從未見過的人,他迷茫的問道“你是誰”
“我”夏無咎道“夏無咎。”
“夏無咎”趙佑仁喃喃說著,微瞇的眼睜大,他道“夏家人。”
“若太子說的是鏡湖夏家,那我便是。”
趙佑仁瞳孔微縮,眨巴兩下眼,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他道“我下江南了”
“沒有,”夏無咎輕笑一聲“還在京中,在薛岫的府上,是吧,薛岫。”
薛岫聞聲偏偏頭,他起身緩緩走到床榻邊,居高臨下望著躺在床上的趙佑仁道“殿下身體可還疼”
經薛岫一提醒,趙佑仁覺得渾身都疼痛無比,脊梁像是斷裂般,胸口輕輕動動都疼痛無比,他嘶一聲,問道“我這是怎么了”
“殿下又不記得了嗎”薛岫皺眉,他上前兩步,緩緩的坐下。
“我”趙佑仁捂著腦袋,腦袋像是被攪動,亂作一團又疼痛不已,短暫而片面的場景浮現。
“我好像是要去搶親”他癡愣的望著床頂上的花紋道“我好像和李昂打了一場,好像”
“唔,好像老三出現了,然后,然后我就暈過去了。”
“噗,”夏無咎輕笑出聲,見兩人都看向他,緊緊抿著唇瓣低下頭,一言不發的扎針收針,當作什么也沒有聽見。
但心里笑開花,他從未聽過,儲君和皇子打架,最后還把自己打得遍體鱗傷,真是太弱,與那位相比,真是像個蹣跚學語的娃娃,脆弱不堪。
“殿下為何要去劫親,因為喜歡江心柔”
趙佑仁偏過頭,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去劫親。
他默默的想扯動被子被子遮住自己的臉,想縮進烏龜殼子里,不想面對已經發生的一切。
“殿下也許還被蠱惑了,被人擾亂了心智。”老道出聲說。
趙佑仁透出一條縫,看向說話的人,見是個道長,他疑惑問“道長,何以見得。”
“若不是出于殿下所想,那必是被人蠱惑,殿下可還記得近日里發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