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等藥冷卻幾分,他一口飲盡,讓開位子道“你先試試孤看著,等你毫無問題后,孤去休息會。”
“好。”
薛岫落坐,看著堆積成山的公文,拿出一本攤放在眼前,看著上頭寫的東西。
他擰著眉道“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呈上來,浪費光陰。”
奏折上大約寫著,今日天氣晴朗,圣上可還安
“孤也只能碰這些小事,父皇可不愿意把真正的東西由孤掌握,在他的心里,恨不得孤去死吧,”趙佑仁落寞的苦笑一聲,眼底閃過悲涼。
“除了此事外,也有些重要的小事,很少,”趙佑仁看著薛岫模仿著他的字跡,一絲不茍的一一回著,放下心來,他道“這些便交給你了。”
說完,他向后頭的內室走去,心里酸脹著,躺在床上看著床頂的雕刻,偏頭隔著屏風看著薛岫有些模糊的背影,沉思良久,緩緩閉上眼。
一睡便是日落西斜,金黃色的夕陽鋪蓋在薛岫的案桌上,大半的公文薛岫已經處理完畢,還剩下些許。
此時,小六子走過來問道“薛公子,可用膳”
薛岫放下朱砂筆問“殿下醒了嗎”
“醒了,”里頭傳來趙佑仁的聲音,小六子連忙走進去服侍,等趙佑仁出來,走到薛岫的面前,隨手拿起一本奏折看著,他道“你的字跡孤都認不出來不是孤所寫。”
“小計罷了。”
兩人聊完后,用膳,趙佑仁安排薛岫住在偏院,等到夜里,銀色的光輝籠罩著太子府。
睡下的太子再次打開門,小六子驚醒,湊上去問“殿下,可有何安排。”
小六子沒有聽到趙佑仁的命令,略抬起頭又見趙佑仁沒有睜眼,嚇得他瞳孔微縮,想要喚醒趙佑仁又不敢,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沖到薛岫的偏殿。
“薛公子,不好了,”小六子小聲的喊著,不愿驚動任何人。
薛岫披著衣服打開門問道“何事”
小六子著急得手指都顫抖不已,嘴也笨得慌,大半天說不清楚,比劃半天后放棄道“是殿下又出事了。”
薛岫跨步向正院而去,等他趕到的時候,看著太子直愣愣的向前走,就差一點,就要踩空栽進水里。
小六子氣喘吁吁跑過來,看到這一幕,驚叫一聲“殿下。”
薛岫身手極快,在趙佑仁要掉下去的時候,把人撈回來。
遠處燈影綽綽,盔甲摩擦的聲音,薛岫摟著趙佑仁趁護衛來之前,把他送回屋內。
小六子也知道自己鬧出事,連忙捂著嘴,在護衛詢問時,他連忙擺手道“殿下無事,方才是奴聲音不小心大了點。”
隨口說著,把護衛給支走后,小六子拍著胸脯松了口大氣,翻著眼又急沖沖跑回屋內,他要去照顧太子殿下。
薛岫把人放回去床上后,蹙眉不解,太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何事,才會導致他夢游。
小六子三兩步走到床榻邊,見太子安然無恙,喘口氣道“多謝薛公子。”
薛岫定定地看著他,然后起身,問道“殿下去搶親前,可以一段時日有過異常。”
“沒,”小六子剛說一個字,像想到什么,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腦袋,他道“有日,殿下夜里散心,我遠遠的跟著,就看到一個姑娘和殿下并肩走在一起,看身形”
小六子直視著薛岫的面容,還未說話,薛岫接過話頭道“像雅柔。”
“是,是有幾分相似,”小六子回想著,臉色凝重糾結,“可到了后面幾天,那姑娘的身形和薛四小姐有所不同,喜愛穿白衣,可殿下沒有察覺出異常,不會是”
不會是撞到不干凈的東西吧,小六子捂著嘴,有所猜測可他不敢說出來,太過荒誕無稽,若沒有證實,可以治他禍亂宮闈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