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閱后,臉色凝重。
他猛地塞回去,再也保持不了冷靜的模樣,大跨步的向外頭走去,烏發飛揚著,朱紅的唇緊抿著,衣袂翻飛。
似陣風像外頭沖去,那還有半點世家公子風姿,連遇到他的婢女都瞠目結舌的轉頭回望。
“那是岫公子,怎走得那般急忙,像是天塌下來了一樣,不會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不清楚,但還是頭次見薛公子失了儀態,好了,反正也和我們無關,我們快快送東西去。”
被婢女談論的薛岫沖出府門后,上馬車,端坐在馬車內閉目沉思,輕敲著膝蓋的手指暴露他心中的不平靜。
他微闔的眼露出一條縫,偏頭看著車簾外頭的景色,潔白無瑕的手指撩開簾子看向外頭的景色,樓閣林立,他緩緩放下簾子。
只愿,是他多想了。
等他到太子府時,三兩下下馬,沖進太子府內,走到正院門前時,胸膛微起伏著,緩平氣息。
“殿下你怎么可以拋下小六子一人。”
凄慘嗚咽的聲音猛地貫穿入耳,薛岫眼瞼微微抬起,微闔的眼緩緩睜大,不可置信的望向敞開的房門。
腳腕像是綁千斤重的鎖鏈,艱難萬分也未能抬起半步,身軀微微晃動兩下,輕移的步伐,緩緩向前移動著,三兩步的距離,他仿佛走出萬丈天涯般遙遠。
太子在那張爭斗中落敗,落得個自焚而死,那夜太子的寢殿火光沖天。
耳邊回蕩著四妹所言,薛岫仰著頭,眼眶濕潤,他緩緩閉上眼,才未讓眼淚流下來,靜靜平緩幾秒,喉嚨上下滑動著。
他低下頭,微睜著眼,眼底泛紅,他緩緩走到房門口,踏過門檻,踩在地上,緩緩向里頭走去。
低聲嗚咽的聲音不絕,薛岫踏進內室,微垂的眼抬起,徑直的看向太子的方向。
端坐在案桌后的太子面色平緩,蒼白的臉,泛紫的唇邊邊緩緩流淌著烏黑的血液。
薛岫喉嚨緊繃著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走到太子的面前,掏出帕子輕輕擦拭著他嘴角的血液。
擦拭干凈后,背過手緊緊捏著帶血的帕子,沉聲問著“小六子,到底,發生何事”
小六子跪伏在趙佑仁的身前,緊緊抓著太子失去溫度而有些冰涼的手,小聲嗚咽著。
聽到聲音,他通紅著眼眶,滿臉的淚痕,搖搖頭道“奴,奴不知,奴去廚房,去廚房拿殿下愛吃的白玉糕,回來,回來后殿下,殿下嗚嗚嗚”
小六子哽咽的說不出話,也不想說,他不相信殿下就這般輕易的離開,明明,明明殿下是云國的儲君,日后,日后是要登上皇位的。
怎就,怎就這般突然,轉眼間,人就沒了
小六子擦拭著眼角流出的淚,打濕了他的袖襟。
薛岫緊咬著牙,深呼吸著,他仰著頭,緩緩道“宮里可派人來了。”
“先前倒是派了太醫,奴離開后,奴不知,”小六子說到這,他猛地抬起來,直直望著薛岫道“薛公子,你是說”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小六子不敢相信,他直起的腰身仿佛被抽掉脊梁,他癱倒的向后坐下,怎么可能宮里來人
虎毒尚不食子啊
陛下即使再怎么不待見殿下,也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啊。
哀莫大于心死,小六子眼里漸漸無光,流著淚失魂落魄看向趙佑仁的面龐,默默流淚。
薛岫雙手攏入袖中,他垂眼看到案桌上的字,他緩緩拿起,看著。
小六,若是可以,去薛府吧。
薛岫緩緩放回去,他看著趙佑仁的面容道“你倒是安排的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