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過李昭的狠,看著他帶笑的面容都心中一驚。
李昭拿下滾燙的茶水,他還未喝下,就看到江心柔偷瞄薛岫的目光,含笑的潑掉杯中的茶水,滾燙的茶水盡皆潑到江心柔的身上,笑道“太燙了,換一杯。”
被滾燙的茶燙到的江心柔不敢多言,死命咬著唇瓣,壓抑著嗓音中的悶哼,唇瓣都有些發白,即使被燙到,她不敢在李昭的面前叫出聲,柔聲的說道是后,緩緩退下。
薛岫微瞇著眼,目露沉思,又看向李昭,他放下手中的茶盞,道“你是”
“想問我如何辦到的”李昭撐著下顎,他手頭拿出細長的木棍緩緩轉動著,“很簡單。”
“從不需要好生對待不懷好意思的人,即使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但只要你身上有他們想到的東西,他們是不會放棄接近你的機會的。”
薛岫不贊同道“此舉與虎謀皮,她不是一般人。”
李昭眨眼問道“有何不一般”
在薛岫皺眉苦想如何解釋清楚的時候,李昭勾勾手指,他在薛岫的耳邊道“是因為她身上那股不容于此世的力量嗎”
薛岫瞳孔微縮,微睜大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耳邊聽著李昭的話,他喉嚨像是扼制住,發不出任何聲音,有些凝澀道“你從何知道的。”
“你還年輕,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李昭起身,負手站在薛岫的面前,細碎的陽光在他的身上,明暗交匯,眼中像是太陽照不進去的晦色,俯視道“世間萬物,無奇不有。”
“你南下,是因為趙佑仁已死,想扶持我上位。”
局勢瞬變,薛岫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緊,自他見到李昭后,仿佛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內,到處都是濃霧,他不僅破不開還被霧遮眼,什么也看不清的、摸不準,是他頭次遇見。
薛岫仰視著李昭的面容,看著他嘴角那抹輕笑,眼神中微透露出迷惘,風吹動兩人的秀發,遮擋在窗前的帷幕亦是搖晃著。
“你想知道更多嗎,其實她很好用,”李昭嘖得一聲,道“你太過婦人之仁,與她糾纏多次,即殺不死她,為何不想著折磨她。”
薛岫緩緩低下頭,沉思著,他偏頭望著外頭的艷陽高照,看著那刺眼的陽光,又想起烏云密布時,他想要弄懂的事,他緩緩點頭道“岫受教了。”
“孺子可教,”李昭也不敢多說別的,省得把根正苗直的好苗子也帶歪了。
須臾,江心柔捧著溫茶走到兩人的面前時,李昭端起茶,轉動著,輕聲喊道“薛岫。”
薛岫抬眸看過去,就見李昭依舊如先前那般,一杯茶潑在江心柔的身上,也不見江心柔有任何的不滿。
又聽到李昭道“你很聽話,我很滿意。”
薛岫眨眨眼,江心柔頭頂的那塊小字沒有任何的變動,也就是說,李昭的氣運沒有被江心柔吞噬,可李昭的此舉,為何江心柔不曾離去,任由他磋磨。
難道真如李昭所言。
李昭嘴角的笑容收斂,他松手,茶盞砸在地上破碎開,他冷聲道“但我很不滿意,如此小事你都做不好,不好早早離去,我身邊不留無用之人。”
江心柔梨花帶雨,膝蓋彎曲,不管地面上茶碗破碎的瓷片,義無反顧跪伏在地小小聲嗚咽著“公子,再給奴一次機會,不要拋棄奴。”
嘴上說得越軟,心里罵得越狠。
若是這世上最想李昭死去的人,也唯有江心柔,遇到李昭后,她才知道世上真的有惡魔。
從沒見過如此冷清泠心的男人,一點也不為她所惑,連帶著系統的道具,在他的面前亦是無力,動用到最后,她的氣運值低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