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荀曠這般在酒肆夜不歸宿之人,更是比比皆是。
清雅飯莊之內,更是人滿為患,老百姓愿意花錢,也敢于花錢。
畢竟這大夏朝數百年基業,為老百姓們打造了一個平安盛世,至于廟堂之上那些事情,算不到老百姓頭上。
尤其自從初冬詩會之后,這里的管事掌柜將蘇長安與詩會之上的大作掛在大堂正中間后
每日慕名而來的書生才女絡繹不絕
尤其店里那雞肉,賣的更叫一個好了。
清雅飯莊二樓窗口雅間。
荀曠側躺在長椅之上,手上拿著酒壺,依舊那般白衣拖地,頭發凌亂垂下,灑脫至極。
當下荀曠看著敞開窗戶,瞧著外面的黑夜,卻是毫無往日喝酒時那般喜悅敞開,反倒有些愁容“長街結彩,民安歲月榮。只可惜,長安小姐回宮去了,哎如此奇人怎么就被疾病纏身呢。”
元汝溪看著荀曠,搖搖頭“長安小姐需要養病,子峰也說了,能養好,你這般模樣,仿佛是長安小姐如何了一般。”
荀曠聞言,當做坐起身子,看向被強行拉來買單的蘇子峰“蘇子峰,你這人不厚道啊。我若是知曉長安小姐拖著病,我還能幾次來找求詩詞還敢邀請她過去參加初冬詩會這些事情,你當早些告訴我才是”
蘇子峰無奈一笑,這事兒沒法解釋,只能拿起酒杯“我自罰一杯。”
荀曠跟著喝了一口,而后說道“不過,長安小姐孝道感人,與人更是交善至極,今日姚老夫子聽聞了此事,也是說出要讓國子監內眾學子,當效仿長安小姐這般孝道。”
蘇子峰笑著,這次倒是贊同,雖說他那個大侄女兒其實沒病,但是論孝道與待人,卻是值得許多人學上一學。
荀曠接著說道“而且,今日許多讀書人在知曉了長安小姐之事后,更是感慨萬分,許多前些時日跑去蘇府打擾之人,追悔莫及,紛紛揚言要去城外玉清觀為長安小姐祈福。”
元汝溪看著荀曠問道“你教唆的”
荀曠倒也不隱瞞,點頭道“嗯,前段日子為了那文章之上完整詩詞,那些人非要我去求長安小姐。如今知曉了長安小姐病重的事兒,心里愧疚的很,想著做點兒什么,于是索性讓那些逼了我的學生們去給長安小姐求福。”
元汝溪翻了個白眼,不知道該說荀曠什么好。
荀曠倒是說道“不過子峰你兒子那一哭,實在是震撼人心,所有人皆是沒想到,長安小姐對手足如此之好,令人更加感慨萬分。尤其如今那些個茶樓說書里,還有唱曲瓦舍內,許多人都要將長安小姐這段故事編成書說了。”
“拖著病體,不告知家人,實則每日偷偷服藥裝作常人行大孝,更與家中下人和善,與吾等外人友善,再加上我那大侄子這一哭,真情實錄表明長安小姐與家中妹妹弟弟情感,這注定了是一段佳話啊。”
蘇子峰聽聞,又無奈了,自己家那個臭小子為什么嚎哭這事兒
當時也把他嚇著了,后邊聽了陛下派來人說的,他才知道自己家這臭小子不僅做那書齋生意,甚至還聯系大丫頭一起做胭脂了
大丫頭走了,那就是因為財神爺走了才哭的
氣得他白天一頓暴打
最后還是蘇老太師來了給勸住了,這才住了手。
畢竟胭脂行業是能碰的
碰了那是要招禍端的
不過荀曠自飲自酌了一杯,然后搖頭道“可惜了,以后再想聽到長安小姐詩詞,難上加難了。”
說罷,荀曠突然想到了什么,扭頭看向元汝溪“不過,徒水劍元先生,你怕是教不了長安小姐劍法嘍。”
元汝溪搖搖頭,倒是很坦然“原本她就不適合我的劍法,我看了她臨摹我的字帖,力氣大小不同,雖然刻意控制,很努力去臨摹了,但有形無意,缺了些什么,但要我具體詳說,我也不知道怎么說才好,總覺得不適合。”
荀曠瞇眼看著元汝溪,而后看向蘇子峰“聽懂了”
蘇子峰點點頭。
荀曠馬上罵道“你聽懂個屁,我都沒聽懂,罰酒罰酒。”
元汝溪笑了笑說道“總歸,我也還在我這一道摸索中,所以我自己也稀里糊涂的,有時候甚至自己的事情都想不明白,不過聽說燕大統領要親自教長安小姐用刀,想著燕大統領應該能說得明白。”
荀曠聞言,嘆了口氣“哎,我原以為能見到一位天仙般的女劍客,卻不想要成為刀客了可惜可惜,也就我沒這個練劍天資,現在學已經來不及了,不然我也去江湖上闖闖。”
蘇子峰看著元汝溪,想到一件事兒,于是開口問道“聽說江湖之上,有個說法是讀書人用劍,用得好的叫劍客,若是長相好看些,劍招漂亮些,才會叫劍仙
元汝溪點點頭“以前是有這個說法,不過真被叫劍仙的也就那位罷了,我曾經見過那位,只一眼便覺得我算白練劍了,但也那一眼,莪覺得這個江湖沒白走一遭。不過若是認真細想一下,長安小姐若是用劍,倒是真有可能成為一位女子劍仙,只是那長相,就已經蓋過了許多江湖女俠。”
說完,元汝溪小酌了一口后,補充道“若是真用劍,當是一舞劍器動四方的那種。”
荀曠重新躺在長椅之上,想著元汝溪這話。
腦中不由想象中蘇長安手中一把長劍,劍招舞動的場面。
可是這才想到那絕美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