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方雉微微睜開眼,看著左存勖“皇后,是故意的”
左存勖文言,將面譜戴在臉上,倒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躺在了自己大姐懷里。
他是左家最小的孩子,當年左家主母老年得子,生他的時候難產走了。
可以說是左方雉一手帶他長大的。
長姐如母。
所以看著左存勖躺在自己懷里,左方雉倒也不說什么。
而左存勖微微揭開面譜后說道“現在不重要了吧。”
左方雉沒吭聲。
倒是左存勖說道“不過,我倒是發現了個事兒。”
左方雉看向左存勖。
左存勖道“越王殿下,心里應該還有大姐你,因為他一直躲著我呢。”
左方雉沒說話只是重新閉上眼睛。
而左存勖繼續說道“還有就是,我臨走老爹讓我多看看亓奇那丫頭,那丫頭可比我聽到的聰明,左右逢源,比亓家老爺子還會做人哄人開心。還跑去主動跟崔鈺兒道歉,亓家若是真逃過這一劫,這個亓奇是個難纏的。不過,應該能逃了吧,亓家老爺子,不是打算學楊善長花錢買命了嘛而且都開始跟楊家偷摸聯系了。”
說罷,左存勖重新帶上面譜“不過,咱們左家倒是也可以學一學,但是手上沾了血的人,怕是都要死一死了。”
左方雉微微睜開眼,看向馬車外邊,突然看到了左紹翁,神色依舊不變,只是眼神中有些回憶閃過,因為想起了自己那個私奔不成被抓住了的五妹妹,但也只是想起來了而已。
左方雉開口道“回去后,爹會問你為何沒拿出自己詩詞。”
左存勖坐起身子,拿著面譜“那我就不回去了,正好今夜琉璃樓好幾處戲呢,我正想著怎么讓你放我去那兒呢。”
左方雉看向左存勖,“跟戲子們怎么玩都可以,但是記住了,別懷上孩子,老五就是教訓。”
左存勖一手拿著面具遮面,另一手輕輕扭轉,聲音悠長纖細唱道“好的大姐”
但是說完,左存勖將面譜扔到一邊,就打算下馬車,可是才撩開車簾,回頭看向自己大姐“姐,跟老爺子說一聲,把我扔到天子手上去翰林院,還不如拿幾十萬兩過百萬兩銀子送去燕云,然后讓我去北邊參軍立功換左家人安全,當今天子,殺人什么的,一個眼神,這滿京城的刀斧手瞬息間就能讓左家血流成河,什么謀劃籌謀,在兵馬面前屁都不是。別忘了,諦聽可就在京城里呢,咱們做什么,說什么,天子都知道。”
“但是,只要人還有用,天子就會酌情考慮。尤其是咱們家,除了那幾個禍害之外,也就是陽奉陰違了一些圣旨,然后做大了一下家族,賺了些不該賺的錢而已,該交的交了,其他事兒咱們可沒像李霓裳他們做那么多傷天害理。人活著,丟了家族清流名義,那又如何,一坨屎一樣的清流名號,早就該扔了。”
說著,左存勖看著自己大姐,“我可不會坐以待斃,等著二哥他們鼓動老爺子對抗天子,我的戲里,我可不會被大夏天子冠以逆賊名號死所以,他們要送死,我可不會。”
突然,左存勖聲音尖銳“走了”
不過這才下了車,左存勖就看到了塵心拉著夏邀墨走在街上,當即喊道“越王殿下,我大姐在車上呢快來敘敘舊”
塵心聽到,回頭看過去,看到是左存勖,當即倒吸口氣,看了眼馬車后,立馬拉著夏邀墨就要走。
可是才走兩步,想了想后,還是嘆了口氣,該了結的因果終究還是要結束了的。
于是,就朝著左家馬車走。
可是這才走了沒幾步。
左家馬車車夫,卻是得到了左方雉的命令,直接離開,壓根不理睬塵心。
這讓塵心無奈,但也慶幸不已。
很好,跟左方雉的因果,就算了解了
蘇長安與夏鳳翔兩個人在詩會結束后,沒直接回宮里,而是在與蘇子沐他們道了別后,就在街上溜達了起來。
本來早上就說好了,今夜好好溜達溜達,所以兩人在街上牽著手,左看看右望望的。
無論是蘇長安還是夏鳳翔,其實這都算第一次在上元節時候的街道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