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皺眉“照你這個意思,徒弟給師父養老,是錯的”
洛長風有些意外蘇長安會說這話,卻是愣了一下。
蘇長安接著說“你舍棄了一切,就只有武學,如今武學沒了,就想著自己什么也沒了,無依無靠,什么都不用在乎了。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等死就行了。那我這個徒弟算什么或者說你根本就沒打算認我這個徒弟。”
老人看著蘇長安笑了起來“哪兒能不認啊,就是不配啊。”
蘇長安有些生氣看著洛長風“天底下沒有一個道理說,為了自己徒弟去死的師父不配為人師。天底下也沒有一個道理說,徒弟可以不管師父的。如果有這個道理,那我說沒有,就沒有。”
“以前你如何,我不管。如今你是我師父,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不可能放著你不管,讓你自生自滅,我蘇長安做不出這事兒。所以這事兒,沒得商量,我是皇后,也不跟你講這個道理。悟了一念放下,萬般自在的理兒,那以后的道,就是痛痛快快的活,好好地活,京城那么大,玩的地方很多,皇宮那么大,讓你住的地方也多的是,你徒弟雖然沒錢,但你徒弟媳婦兒有的是錢,養活你沒問題。”
“就算我不在了,我媳婦兒也還在,我媳婦兒不在了,我那么多弟弟妹妹都在,你洛長風是我師父,是我親人,那他們都要認,都會養著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因為你是我師父我在的地方就是你家,你安心住著養著。”
許多話沒法說,說了太肉麻。
但有些話,必須說,說了對方才能知道。
老人聽著蘇長安的話
孤獨久了的他,最怕有人說這樣的話。
一輩子孤孤單單什么也沒有,身邊最親近的人更被舍棄,那些個親近暖人的話,身邊也沒個人會對他說。
所以當下,看著蘇長安,老人笑了一下后,想到自己對那心愛女子做的事兒,自嘲道“我何德何能啊。”
蘇長安說道“天下人若是覺得你洛長風不配做我蘇長安師父,但我蘇長安覺得你就是我師父,那你就是,所以以后別說自己不配之類的話,這是我這個皇后下的詔令。而且武學的事兒放一邊,等燕姨她相公來京城了,還是要給你看看的別有什么后遺癥之類的。”
洛長風苦笑后嘆了口氣,話到這兒了,再拒絕有些矯情,但洛長風看著蘇長安,卻是想著,原來有人在乎,是這樣的感覺,多少年了,都快忘記了。
蘇長安接著說“你的刀,我知道對你很重要,所以我擅自做主,連帶著我的自在仙一起讓人送去柳月莊了,等修好了,會送到京城。”
聞言,洛長風點點頭,但看著蘇長安,久久沒說話,這一切太陌生。
暗室之內,一燈即明,大概就是這么個道理了。
久久后,洛長風說道“我現在說一句謝謝,是不是又要挨說教了。”
蘇長安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會,因為咱爺倆沒必要這么矯情。”
洛長風笑了起來,然后看向車窗之外,心底里道了句謝謝。
但是隨后,洛長風回頭看向蘇長安“那我以后可就不客氣了啊,以后見人就說我是娘娘你的師父了。”
蘇長安馬上說道“你去嫖娼或者看那些春宮書的時候,別說丟不起那個人。但你做好事兒的時候可以說。”
洛長風嘿然笑了起來,瞧著蘇長安,再次感慨,要不說這姑娘招人親近呢,這輩子做了那么多錯事兒,惟獨在人群里一眼瞧見這丫頭的事兒,沒錯
蘇長安專門拖著病體跑一趟來看洛長風,一來就是確定老人無礙,再來就是想告訴洛長風跟著自己走,別想自己走了這事兒來的。
當下說完了,蘇長安打算走了,畢竟兩個病人好好休息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