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闕止愣了下,皺起眉頭。
牧序抬手指向蘇文清:“瞧見沒,當朝太師在這兒呢,他都不發愁,你愁個屁啊,一個空有功名在身的老秀才,還跟這兒瞅來瞅去。學學咱吳老弟,這話題不說話不吭聲,就自己吃東西。”
顧闕止捏緊拳頭,噌的一下站起身:“牧序!”
牧序也不含糊,站起身一擼袖子,“來來來,吳老弟你在我跟前,這老東西要跟我動手,你先跟他打打,你打不過我再來!”
吳擒虎放下筷子笑著說道:“亭如人心休歇處,今日無風無雨唯有春和日麗,亭內如此,亭外亦是如此。饒是有風吹來,有雨驟下,但雨后這天氣更艷。”
說到這兒,吳擒虎開口:“總不過就是過程,但我個頭高,能幫著老哥們遮擋一二,而我這類人許多,但過去后那日頭下的許多事,我們不頂用,還要幾位老哥哥們照拂那些個雨后春筍,花苞嫩芽才行。”
顧闕止聞言,看著吳擒虎作揖:“君子之學美其身,禮者所以正身也。口能言之身能行之,學至于行之而止,君子德之極也。”
說完,拿起酒杯。
一邊蘇文清與牧序都拿起酒杯,同時敬酒與吳擒虎。
吳擒虎自然是不敢含糊。
也就是喝完這一杯,牧序開口道:“這才是我老弟,你多學學!”
顧闕止聞言,又有些怒氣了,可也知道是自己說了那些有得沒得掃了興,于是自罰一杯,“掃了興,自罰一杯。”
吳擒虎笑著扶著顧闕止坐下,然后說道:“你若是掃興,我說那些更掃興。而且還莫名讓老哥哥你要被祭酒給數落了。”
顧闕止笑了笑,隨后瞪向果然要說什么的牧序。
不過牧序嘿嘿一笑,不說了!
蘇文清倒是覺得這才是桌上該有的氣氛,雞毛蒜皮國家大事都聊聊,這才對嘛,不過還有事兒,蘇文清挺好奇,于是看向顧闕止:“闕止啊,我聽我家那幾個孩子聊你對晏殊那孩子動手了?”
吳擒虎也知曉晏殊,而且接觸過,只覺得不凡,氣質不凡,氣度不凡,但也聽夏聽雨八卦過晏殊的事情,當下也是看向顧闕止。
而顧闕止一下子就來了火氣:“癟犢子玩意兒的癟犢子徒孫!一脈相承!跟你當年窩囊樣,還有荀曠那個窩囊樣一模一樣!”
牧序不開心了,“老東西,你罵他倆就罵他倆啊,跟我可沒關系。”
蘇文清問道:“今天不護著晏殊了?”
牧序破口大罵:“臭小子沒把我給氣死!跟他老師一模一樣的窩囊玩意兒!”
蘇文清笑了起來,隨后遺憾搖頭,看向吳擒虎:“若是那位姚元載此刻也在,晏殊那孩子必然要挨頓打。”
……
蜀地,蜀王府內一處院落之內,重兵把守,小小院子,打眼看去卻是有百余人里三層外三層看守。
也就是院內人較少,不過數人罷了。
院內一房間內,一名學子打掃書架,抿了抿嘴唇的同時,拿起架子上的書,可側頭看向門口與窗口的兩名士兵,目光又看向書桌前的自己老師,有些愁容露出。
但此時,房間內另外一名學子卻是看向門口,這名學子注意到回頭看去,就看到是他們同行的人拿著食盒回來了,而且同行的還有一人。
幾人也不陌生,紛紛露出喜悅神色。
“老師老師你快看誰來了!”其中有人欣喜馬上開口。
這倒是引來了門口士卒不滿意,但這名學子卻是根本不在乎一般,只是回瞪了眼那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