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煩的,心里罵兩句都不行!
老人不知這小兩口如何,低頭看著棋盤搖頭:“這里若非是我提早留了一手察覺到了,恐怕早就輸了,還有這里,這里,這幾處地方,夫人埋下的伏筆太多,讓老夫頭疼不已啊。”
老人確實是真心感慨,這位瞧著也是要遠游的夫人,下棋太多伏筆,也就是因為先行,才讓老人留了心眼刻意留心,否則稍有不慎,老人必輸無疑,尤其是后邊,那些個老人未發現的伏筆顯露,更讓老人思量許久才得以解開,也是如此,老人才趕快結束,再拖下去,自己怕是必輸了。
老人看著夏鳳翔:“敢問尊諱?”
夏鳳翔說:“夫家姓蘇。”
“蘇?”老人詫異了下馬上追問:“可是京城太師的蘇?”
這話一出,包括剛剛那小姑娘,所有人表情詫異,這要是蘇太師家的那可不得了。
夏鳳翔搖頭笑道:“不是,只是同姓不同根,夫家是燕地人,小地方的,來京城做生意。”
眾人看著夏鳳翔,思量了一下后,蘇太師那兒好像確實也沒有這樣一位夫人,畢竟大夫人都知道懷孕,二夫人與蘇家二爺在禹州,三夫人更不會這般年輕了,至于四夫人那可是女中豪杰了。
最重要的是這般年輕,那也不可能是這四位夫人中的一位了,而蘇家小一輩男子也就是蘇家四少爺了,更不可能了,雖然他們只是路過京城,在京城也就待了兩日,但也知曉那位四少爺還未有婚事。
這般思量后,眾人也是松了口氣,畢竟這遇到大人物,還這般輕待,那是要賠罪才行的。
但同時
所有人也是明白了,原來這位夫人不是跟這位戴著冪籬的女子成婚,看兩人舉止親密,剛剛所有人都以為兩人是一起的。
老人開口:“蘇夫人。”
夏鳳翔輕輕作揖回禮。
老人回頭看了眼行亭外的雨幕,隨后看著棋盤顯然是要復盤,夏鳳翔點了頭。
復盤的時候兩人閑聊。
老人也做了自我介紹,姓阮,禹州人,南下去了蜀地邊境蒯府城,是參加今年圍棋會盟的聚會,而且今年會盟因為天子賜下一套價值連城的棋具為彩頭,所以有些比試。
不過老人并未得勝,說到這兒的時候老人有些遺憾,但也無妨。用老人的話就是能下棋,就不錯了,更何況能見到如此棋力高深之人。
而身邊便是兩位女兒以及孫女了,這次也是一并帶著去見見世面,當下便是回禹州了。
禹州之后便是燕州,燕州接壤三州,其中京城到燕地,便要途徑禹州。
當老人說完這些的時候,復盤也差不多了。
老人并未報姓名,不過風靜棠卻是看著老人作揖后問道:“可是定公阮繇阮老先生?”
天下下棋最者便是當世棋甲。
但棋甲之下有四公,其中定公阮繇便是四人之一。
小姑娘一直沒敢說話,一來怕爺爺,再來也是娘親拉著呢,眼下聽到這些人里有人竟然知道自己爺爺,馬上跳了出來:“是我爺爺!”
小姑娘一臉驕傲。
倒是老人笑著看了眼自己孫女,隨后說道:“微弱薄名罷了,算不得什么。”
風靜棠作揖后說道:“經常聽聞我一喜好畫作好友提起先生,說先生于弈子軒門主諸葛嘉與苘山手談十局時,先生面對諸葛嘉都安靜淡然,處之不驚,定公之名當之無愧。”
老人笑著反問:“這位先生可是在打趣我了,那就是吹出來的,十局贏了兩局,那八局輸的慘不忍睹,那是心死了所以想著隨便了才那樣的。”
夏鳳翔朝著阮繇說道:“久仰先生大名。”
阮繇趕忙擺手:“不敢不敢,夫人如此年輕便有如此棋力,假以時日,老夫怕是都走不出夫人五十手就被算到末手了,可不敢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