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善長拿起一粒生米,沉默了下后說道:“這次,怕是比先帝在時更兇了。”
蘇文清拿起酒杯,看杯中濁酒:“楊晃守著吐蕃,還要看著蜀王,趙無恤看著西域,宗澤守著北境六鎮,陛下與娘娘在燕地.先帝時也沒這么大動靜,更何況,如今先帝不在了,老十三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安分也不知道。”
楊善長問:“覺得老十三不是那個祿山”
蘇文清搖頭:“現在看,應該不是。生怕是個姓夏的,我還特意給溫道濟寫信,讓他看著點永王夏儹,別叫最后,發現是這位。”
楊善長點點頭:“夏晨峰夫子鬧得事,夠讓后人笑話咱們大夏了,不能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老十三那兒.他若還像以前那樣驕傲自己姓夏,應該不會做什么。就怕時間這樣久了,性子變了,多少年沒跟他見面了”
蘇文清捏碎一粒生米脆皮,抬眼看向楊善長:“時間改變人”
蘇文清問:“你這樣”
楊善長沉默了下,只是笑了笑,沒接話。
但蘇文清看著楊善長,“百室兄啊,話趕話到這兒了,不該問,我也要問問了,你跟我說說,當年先帝與你那一炷香時間,到底說了些什么”
……
水云室。
也就是水云先生住所所在,元汝溪看著忙活的水云,笑著說道:“懿水,只是去一下,用不著這么多東西。”
水云先生,也就是李懿水回頭看元汝溪:“你不用找,婉兒需要啊,那孩子才多大,而且西域風沙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怕你們不是去西域,那也是去那西域與吐蕃,大夏交界處,那地方晝夜天氣異樣,多給婉兒準備些是好事兒。”
元汝溪無奈一笑,卻也不去多說,只是看這大夏文壇排得上名號的大才女,當下卻因為自己若那尋常婦人碎碎念著收拾行囊。
元汝溪輕輕一笑:“懿水,謝謝。”
聽到這話,李懿水回頭看著面前這有些愧疚的男人,看著他才要接近四十年紀卻已經兩鬢斑白,笑著說:“跟我客氣”
元汝溪笑問:“還記得你年輕時與我說的話嗎”
李懿水愣了下,噗嗤一笑:“我現在年紀大了,可不好意思說那些。”
元汝溪看著李懿水:“我回來后,我們成婚吧。”
李懿水目光一怔。
元汝溪看著李懿水,輕輕一笑,“好嗎”
那年他初到京城,經人介紹被祭酒大人所錄用到國子監擔任博士,初到時見到了一名女子。
后來
這女子與他說‘不懂什么是情愛,因為一直忙著讀書,但能感受到什么是喜歡,其中對錯如何,書上圣人沒說,但圣人說是非對錯正路即可。’
‘元汝溪,我喜歡你,圣人來這兒也管不著攔不住。’
‘我不喜歡你,你是圣人都不行。’
‘我只知道讀書,我也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所以我只是告訴你而已,至于你喜不喜歡我,我不在乎,對我而言,你練你的劍,我讀我的書,我倆就在國子監內,能看到你這就夠了。’
‘你臉上愧疚如果是因為我,說真的,我會傷心,因為我喜歡的元汝溪一往無前,不會拘泥于這些。’
春夏更替,云霞在天,四無人聲,聲在樹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