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其實纏了這里在坐所有將領大半個月。
因為真的不知道如何打。
而現在手上的諜報,以及那人頭實打實就在那兒,這讓軍帳內眾人更加不知道該怎么打了。
哪怕知道這位老將軍說的都是真的。
可.
還能怎么辦.
“求求和?”有人小聲開了口。
但哪怕聲音再小,眼下的軍帳內,依舊讓所有人聽得清楚。
只是當這兩個字聽到所有人耳中,所有人目光如炬盯向說出這話的那人。
漠北人從來沒有與人求和過。
哪怕是當年被大夏先帝趕回了老家,也從未想過求和。
可眼下.
無人站起來呵斥這人,只是看了他一眼。
所有人看著手上的諜報,更看著那幾個人頭.
絕望與窒息完全充斥軍帳之內,越來越濃,沒有絲毫減退之意。
“必須打!”
幾乎是同一時間,中説行與赫連勃勃同時開了口。
兩人互相看了眼后,赫連勃勃說道:“殺盡我柔然六鎮所有人,這是奔著徹底滅我漠北來的,輸了,漠北人,鐵勒人,拓跋人所有參與過攻打大夏的部族一個也別想跑!車輪放平,什么人都能放平后的車輪還低!所以只能打!”
中説行保持沉默,他的意見剛剛那三個字已經透露了出來。
但有人看向赫連勃勃:“赫連大將軍,不得不打我們都知道,可總要知道怎么打吧!我們連怎么打都不知道!將士們不是您這樣的止境大宗師,沒法子做到說走就走,他們沖上去,要嘛打贏要嘛死!”
赫連勃勃看著這人。
可不等赫連勃勃開口,中説行說道:“止境也走不了,夏清歌對這一戰準備完全。”
眾人看向中説行。
赫連勃勃這時候看著爾朱榮人頭說道:“殺了,不就好了。武器再厲害,大夏皇帝死了,他們也會亂了。”
眾人扭頭紛紛下意識看向從來不發表自己意見的公主殿下。
因為若說能殺了大夏皇帝的,只有這位公主殿下了。
賀拔韜搖頭:“沒那么容易。”
赫連勃勃看向賀拔韜:“也沒別的法子。”
賀拔韜沉默。
只是此時
心情激蕩的婦人緩緩收斂情緒,低頭赤足走到爾朱榮人頭身前,瞇眼看著爾朱榮失去了眼球的眼睛那里:“當年先王率領大軍踏入大夏國門,當時在坐諸位之中一大半人皆在,那時候的大夏,才叫絕望吧,但是他們打回來了!我們漠北鐵騎南征北戰數百年,自大夏太宗皇帝起就立志要踏平大夏,靠的是一心殺敵,若有私欲,也是戰后瓜分戰果,如今大夏人做到這一地步,只要能贏!只要踏入大夏!只要我草原鐵騎的馬踩到洛安城,踏入江南,踩到大夏最肥沃最南方的土地上,史書之上,我們所有人的名號都在,至于接下來要發生什么,那座大夏龍椅,這座王庭王座誰來坐,是姓述律,姓耶律,赫連,賀拔,乃至姓中,又如何!”
“如今我們敗了一場,但我們周圍還有數十萬草原餓狼,將營帳打開,告訴他們,哀家在這兒!要死,也同大家一同去見長生天!絕不后退!”
說罷,婦人看向一聲不吭的阿勒雅:“祭祀,奏樂,披甲,出征!”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