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在持劍手臂之上。
蘇長安并未去看手臂之上那傷痕,而是目光凝重看向落在十數丈之外漠北大巫師。
以為是十五停倚危停,卻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能用出十六停的手段,而且真正的能耐,并非倚危停。
而那漠北大巫師,一頭銀發生輝,但眼下,同樣是手臂處,鮮血順著她手中刀刃流入她腳下灰色池淵之內。
漠北大巫師看了眼蘇長安的同時,瞥眼看了眼已經來到百丈之外的漠北鐵騎們,更看了眼距離還遠的大夏鐵騎。
漠北大巫師灰色眼眸回到蘇長安身上:“李云仙,可告訴過你我的名字。”
聲音是尋常說話聲音。
但蘇長安聽得清楚,輕輕搖頭后說道:“太奶不知道你的名字。”
作為老實人,蘇長安想了下后還是如實說道:“她老人家甚至以為前輩是男子。”
漠北大巫師聞言,卻是突然大笑了起來,而后說道:“當年她便是將我當做男子!不過不記名,卻是我能理解,便是我到結束我都不知曉她的名字。”
說到這里,漠北大巫師似乎陷入某種回憶之中,灰色眼眸閃爍之后,自嘲一笑后說道:“我叫游萬鯉,天下,你是第二個讓我自報名諱之人。”
蘇長安聞言,抖了抖手中皆盡,看著游萬鯉:“若是不去想鯉的鯉,前輩名字也確實像男子的。”
游萬鯉聞言,不怒反笑,而后看著蘇長安:“這一點,就不像李云仙說的話了。”
說話間,游萬鯉看著蘇長安,看那杏漫天。
當年也有一名白衣劍客站在杏之下,與她說天下有一劍仙,江湖人人人瞻仰,便是一睹其容便不枉此生。
她說‘那劍客那么厲害’
白衣劍客點頭‘可能比萬鯉你還厲害。’
她說‘真有這么厲害’
白衣劍客真摯點頭,一臉期許。
她記在心頭,卻不去多想。
后來在同樣的地方,白衣劍客死了,被仇家所殺。
游萬鯉帶酒肉去白衣劍客家中,看杏之下,白衣劍客尸首腐爛,杏灰白枯萎。
從不在意何為江湖的游萬鯉,帶刀出門,殺了那仇家滿門后,去尋那劍仙。
她叫游萬鯉,父親說他們游家是昔年一大宗門后人,門內修煉倚危停,但此功法不能對外顯露,會招惹殺身之禍,所以可練,但不可出去。
白衣劍客家在他們家隱居山腳之處的莊園內,隨處可見杏。
二人自小山中相識,一同長大。
他說‘江湖很大,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要去看看。’
她不是很在意,雖名為游萬鯉,但她心中魚游萬里也依舊在水中,不如在遠處,所以未曾出門。
他雖然出去闖蕩,但時常回來。
回來之后總會與她說外面的事情。
黃巢,丹銜,劍山,柳月莊重重事情。
她不在乎,只是看他開心,她就去聽。
一次回來,他帶了位女子回來,她看著他心有蕩漾,卻也無所謂。
但再次出門,再次回來時,他一人回來,說與那女子分開,但卻與她說,有一女子劍仙的事情。
再之后,他再次出門,可這次回來,臉色慌張,再無從前灑脫歡喜,只是看著她,并且叮囑若有人問起,便是不認識他。
但或許是不愿意多解釋,他笑著跟她說‘忘記給你帶那簪子了,等回頭給你帶來。’
她沒告訴他自己要渡二重心魔局,要閉關的事情,因為下次還能見著。
而等她渡過出關的時候,他死了,死了很多天,尸體旁有簪子,已經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