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后背發涼,當即站起身朝著蘇子沐作揖:“多謝子沐兄提醒。”
而后更是朝著蘇文清一拜。
但看著蘇子沐:“可這錢不能去要啊,不足百兩的銀錢,跟娘娘要,這”
蘇子沐說道:“陛下與娘娘不會在意這些。”
田桂皺起眉頭,看著蘇子沐與蘇文清:“其實我是想著,娘娘不是都節省到在宮里種菜了嘛,雖不能說手頭無銀錢,可畢竟這端午將至,娘娘要用錢的地方更多了,而且前不久的命婦宴,我家那位去參加的時候,宮里邊送來了賞賜,東西太名貴了,而且”
說到這兒,田桂看著蘇文清與蘇子沐,想了下與這兩位說也無妨,于是說道:“而且娘娘專門單獨與我寫信,說蟄伏這些年辛苦,尤其是為了蟄伏從五品的官職降職到七品,受盡白眼那些。你說娘娘整這些東西出來,我當時確實感動了,而且不瞞兩位,還哭了呢,陛下讓我做侍郎是一碼事兒,但娘娘與陛下那么一封信,你說我咋想。”
“所以這才是我遇到這事兒忐忑的原因了,為君思臣,為后顧臣,那兩位扛著多大壓力啊才到這一步,結果就這么個事兒,還愣是自己拿了那些銀錢出來,都不給咱們分憂的機會,尤其住的地方,就那么一個巴掌大的綾綺閣,坊間百姓們都沒人信的。當臣子的,這錢我用著,自己心里難受。”
蘇文清看著田桂笑了下后說道:“肉麻的我這個老頭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蘇子沐不善這些玩笑話,卻也是在一旁笑了笑。
但人心之處細膩,不忘初心,這確實是長安會做的。
田桂面露尷尬,但看著蘇文清:“這不是著急辦這事兒嘛,您老別打趣我了。”
蘇文清說道:“你聽我的,見著皇后娘娘,就把你這套肉麻話說出來,掏心窩子話嘛,肉麻,但管用,她肯定給你想法子,多大點兒事兒。”
田桂看向老太師:“老太師,這要能說,我能不去說可這話,說不得啊,多尷尬啊。尤其是就這么點兒錢,輪的著我替她兩位省著這心里邊想,不能表現出來不是,完了娘娘不樂意了,那陛下也就不樂意了,到時候我成荀曠咋辦,他那天去了燕大統領那兒一趟,說是回去后抱著枕頭就在哭,姬疏影都勸不好那種,指不定被打成啥樣了,好幾天不見人。”
“而且,我現在就是想著這錢不能讓宮里出啊,所以這才這樣嘛。”
蘇文清瞥了眼門口后問:“提起荀曠,你的意思是,陛下與娘娘心眼兒小唄。”
田桂噌的一下站起身看著蘇文清:“老太師!這話可不敢亂說啊。”
蘇文清立馬說道:“荀曠不就在說嘛”
田桂點點頭:“雖然說了,但我可沒說啊。”
蘇文清笑道:“那你就去跟娘娘說,缺百八十兩銀子,再給一點兒,否則這事兒沒法辦了。”
田桂苦著臉:“這不是說不得嘛。”
蘇文清罵道:“你個軟蛋!事兒就這么個事兒,又怕被罵又是感動啥的,但就是不去辦這事兒,蠢貨才會罵你,聰明點兒一眼就看得出這是陛下與娘娘公私分明,體恤百姓,體恤官員,磨磨唧唧的。”
田桂皺起眉頭,“那那我去說”
蘇文清接著說:“說的時候記得哭。”
田桂疑惑:“哭”
蘇文清笑著說:“娘娘心軟,你哭了這事兒一切好辦了。”
田桂不由看著蘇文清:“老太師,咱們這樣耍心眼對付這事兒,不就是在耍心眼兒對付娘娘”
蘇文清說道:“你辦不辦吧”
田桂想了想看著蘇文清:“有藥水兒不,能流淚那種。”
蘇子沐笑著站起身。
而蘇文清笑著說道:“娘娘,這小子想跟您耍心眼。”
說話間,示意田桂回頭。
田桂怔了怔后,回過頭。
只見蘇長安低著頭,拿著一錢袋子還真在算銀子,而那錢袋子上寫著一個‘恒’字,蘇立恒的恒。
蘇長安看向田桂,笑著說道:“田大人,這里有些不夠,等立恒去拿來,不過貓貓沒跟在身邊,我手頭也沒印章那些,回頭我讓陸才跑一趟工部給你把手諭送下來,你好送到尚書省與中書省歸檔。”
田桂看著蘇長安,心里咯噔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