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京畿,因演武而熱鬧非凡,城內前往演武之處,猶如河流人海,涓涓不絕。
禁軍全部出動,搭配巡防營,京兆府已經開始調度。
其中那些先前被帶來的番邦使臣,或是國王,公主,王子的更是被有鴻臚寺,禮部的人帶著前去那邊看看。
而就在大夏那最高處,昔年玄宗皇帝所修建花萼樓之上。
大夏太上太皇太后李云仙坐在樓頂之上,看向那演武之地,拿起酒壺。
但酒壺尚未碰觸嘴唇時,突然停下,嘴角揚起:“開始了。”
就在太奶身邊,那位輩分很大的劉家大小姐劉清如疑惑看向太奶。
太奶開口:“你的第一個對手是郁桃花吧。”
劉清如點了頭。
固然郁桃花,吳擒虎等人還未到京城,但老天師等人做了主,直接給他們報了名。
太奶倒是不客氣了:“那你第一場就要輸了,告訴你也無妨。”
劉清如低眸,卻不否認,郁桃花的劍,她見過,也被郁桃花問劍過。
那人突然跑來自己隱居山谷所在說要問劍,臨走留下句‘劉奶奶強啊,我用了三十多劍才拿下你。’
實在是可恨!
太奶開口:“小長安,也參加了。”
劉清如表情一怔,看向太奶:“皇后參加了?”
隨即不由皺眉,“若是皇后參加了,豈不是必拿第一?”
太奶將酒壺扔給劉清如,隨后一只腳彎曲,一手手支撐自己側臉,一臉慵懶從容:“我也參加了。”
話音剛落那一剎
原本老人模樣的太奶,瞬間變為年輕模樣。
長風隨風而起,淡粉色嘴唇透著光。
劉清如才要喝酒,但聽到這話,看向太奶,下意識開口:“你愿意出劍了?”
太奶笑道:“第一個打的是老瞎子,正好,當年少砍了他一劍,總覺得心里不舒坦。自挖雙眼說不愿看這腌臜世界,也就是我當初做了皇后,否則連他舌頭都割了,裝個什么玩意兒。弄得現在這世界都瞧不見了。”
劉清如喝了口酒后,將酒壺遞還太奶,“沒人攔得住你跟皇后。或是說你是沖著她去的?”
太奶笑了笑,低眸余光看劉大小姐:“若是花顏,這時候就會問,要大鬧一場演武嗎?”
劉清如皺起眉:“我不是楊花顏,她也不是我!”
太奶笑了一下后說:“不覺得那場演武太無聊嗎?”
太奶嘴角揚起。
長風亂舞,那人笑了。
一如當年見到的劍仙,從未變過。
劉清如看著太奶怔了怔,但也立刻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要如何鬧。”
太奶看著劉清如:“一本正經的,多少年了還這樣。我都說了,小長安參加了,我跟他說,去讓演武不無聊,還不明白?”
說罷,開始仰頭飲酒。
劉清如稍稍思量,看向太奶:“如你當年那般?”
昔年但凡江湖有大事,必然有李云仙身影,或是搶親,或是持劍而立環顧眾人,總之就是讓原本的事情,弄得一塌糊涂。
但偏偏這樣的一塌糊涂,膾炙人口,讓江湖人十分激動!
太奶幽深眼眸看向演武所在之地,“演武不會亂,還會繼續下去,但出來個讓所有人激動的人,不是更好?江湖死了太久,該活起來了,尤其是很多番邦的人都在。”
說到這兒,太奶不由一笑罵了句:“清歌那丫頭臨了才想起來,這場演武,是給江湖人玩的,但也是給百姓們看得,給那些番邦人看得。軍隊既然無雙了,那么軍隊之上的人呢?那孩子就是太心疼長安那個小王八蛋了。”
劉清如聽明白了,“你想讓娘娘在這次演武之上顯露實力,從而給所有人看如今大夏皇后嗎?”
太奶笑了下,并未多說什么,而是喝了口酒。
倒是劉清如開口道:“以前你不會想這些。”
從前的李云仙
所有事,一劍事。
最純粹的劍仙!
所有江湖人夢寐以求的境界。
太奶笑著看向劉清如:“以前我是江湖人,但如今我可是大夏天子的太奶奶。”
劉清如事實上不喜歡李云仙的這個身份,因為這個身份困住了那個自由自在的劍仙。
但劉清如養氣功夫極好,所以面色不變,只是看著太奶:“皇后雖然好,但她不是你。”
太奶眼眸回望:“都知道不是我,還一個勁兒想著他是我,呵,你們啊.就是在欺負這孩子不混江湖。”
話音剛落,一陣清涼夏風掃過。
“所以我才讓他過把江湖癮。”
夏風落至演武所在時
風起,滿樹碎花簌簌而落,紛揚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