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去,那一片姹紫嫣紅的春日里,淺淺能看到一座黑墻金瓦的閣樓。
閣樓約有六層,每一層構造復雜繁瑣,隱隱透著神秘氣息。
前來白曉堂的打聽消息的人,大多是江湖上的人,還有一些是燕京城的高門顯貴。
而沈宓是第二種。
馬車緩緩在百曉堂門前停穩,沈宓和云嵐才撩開簾子從里面下來。
閣樓前,沈宓抬眸看去,入目便是一塊精致的牌匾,上面寫著百曉堂三個大字。
沈宓今生之所以知道百曉堂,還得從上一世說起。
上一世在東宮,太子的人不能從皇城司口中拿到隱蔽的消息。
當時的新科狀元蘇荀,便建議太子考慮百曉堂,說大燕的百曉堂和皇城司是同樣的性質,若是想查出什么消息,定能查出來。
當時的太子疑心重,怕百曉堂背后的主人摸不透,便拒絕蘇荀的提議。
說起來,也算是緣分。
上輩子太子嫌棄擔心的東西,這輩子沈宓偏要來試試。
云嵐抬眸看著面前神秘的閣樓,低聲說道小姐,你確定你手中的東西能換一個消息
我們手里雖然有一百兩銀子,可是你那塊金牌實在是有些貴重,怕百曉堂的人不收。
沈宓笑道沒關系,我這手里的東西珍貴得很,多少人想得到,我相信有些人自然會重視。
她嘆了口氣既然有人想試探我,我定讓他看看我的真心。
說罷,沈宓帶著云嵐緩緩往百曉堂里面走去。
百曉堂堂內的結構十分復雜,每一處都暗藏著傳遞情報的機關。
沈宓環顧四周,只見到幾位約摸身著藍衣的書童。
她們將暗格里的消息歸檔,整理。
她邁著步子往里走,不到片刻,就見一位青衣男子,緩緩從二樓閣樓走下來。
男人約摸三四十歲,看起來成熟穩重,一看便知道,這人應該在百曉堂待了許多年。
他看著沈宓,沈宓戴著紫色面紗,約摸十七八歲的年齡,眼里情緒卻是沉靜得讓人佩服。
這個年紀能有這般定力實屬不易。
不過,他能從沈宓的穿著猜出,她是燕京的高門貴女,大家閨秀。
他緩緩走過來,笑道姑娘前來,可是來打探消息的
可有帶夠銀錢
沈宓抿唇笑道我既然來了,便是做了十足的準備,帶夠了東西。
我聽說,百曉堂能知天下之事,除了可以打聽消息,不知道還有一樁買賣做不做
中年男人眉目一沉,目光落在沈宓的眼睛上。
他沉聲道姑娘所說的買賣,是什么買賣
沈宓笑道這樁買賣,我想與你們堂主親自談。
畢竟,我能拿出手的,不止一百五十兩白銀那么簡單。
中年男人眉心微蹙,目光又落在沈宓半晌。
小姑娘不過十七歲,看起來似與同齡女子不同。
更主要是,她居然還知道,百曉堂的堂主
見我們堂主
對。沈宓說得十分肯定。
中年男人輕笑一聲,姑娘既堅持要見我們堂中,想來定有要緊之事。
你且在旁邊休息,我這就上去稟報我們堂主。
沈宓和云嵐被侍從帶著往百曉堂側面的茶亭里坐下。
云嵐有些不解的看向沈宓小姐,你怎知道他們百曉堂有堂主小姐不過才回燕京三個月
沈宓環顧四周,笑道這百曉堂在燕京至少也有一二十年了,傳聞這堂主是位生得俊俏的年輕公子。
可剛才那人,成熟穩重,絲毫不年輕,而且我聽說,這百曉堂堂主有一特征,便是手里時常拿一把折扇。
我既然來了,定然所求之事,不是普通買消息那么簡單。
云嵐聽得一知半解的,雖然知道沈宓此次前來打探消息,是關于一位姓蘇的公子,和事關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