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了什么?”
沈宓迷迷糊糊的,口中低聲喃喃,“包子肉餡的。”
“姑姑給的,肉包。”
慕容澈垂下眸,伸手將窗戶打開,讓陽光灑在她身上,看著她又沉沉睡去。
“你還記得肉包呢。”
沈宓嘴里呢喃著翻了個身,又繼續入夢。
夢里,是血腥的場景。
雨夜,尖銳的聲音穿破她耳膜。
“阿瑤,阿瑤!”
“娘娘,她還是個孩子,饒了她吧,放了她吧!”
“求你了,娘娘!”
那身著鳳尾服的女子,走到小姑娘面前,伸著腳狠狠的踩著她稚嫩的小手。
她疼得哇哇直哭,就聽那女人說。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本宮剜了她這雙漂亮的眼睛。”
雨夜,她忽而眼前一黑,聽到細雨夾雜著嘲諷和玩味的笑聲,和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
“將這瞎子扔去亂葬崗,讓野狗啃食干凈。”
“都說裴婉懷了個大離禍星,本宮偏偏不信。”
“不要!”
“不要!”
“宓兒。”另一道低沉磁性的男音傳來。
等沈宓再度看見畫面時,就見一個少年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伸著小手,顫抖著拽住他衣袖。
“這是哪里?你……是誰?”
少年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坐在自己肩上。
“我是你小舅舅。”
“從此以后,你叫沈宓。”
“沈家二小姐,沈宓。”
夢里的聲音逐漸模糊,沈宓緩緩睜開眼睛,就見慕容澈坐在身側靜靜的看著她。
“四爺。”
“做噩夢了?”慕容澈問。
沈宓點頭,撐著身子從榻上起來。
“四爺,也不知道舅父什么時候回來。”
“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問他。”
慕容澈斂了斂眉,伸手將她額頭上的汗擦掉。
“邊塞路途遙遠,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或許再過一個月或者半個月,就會回來。”
“半個月,這么久?”
沈宓從床上起來,身子一傾,險些沒站穩。
慕容澈見勢,伸手一把抓住她,將他往自己懷里拉。
“做了什么夢?不如說給我聽聽。”
沈宓搖了搖頭,“沒什么。”
“又夢到什么奇怪的東西?”
沈宓伸手摸了摸自己眼睛,忽而覺得刺疼。
“我的眼睛,是不是換過了。”
“難怪我總是在光線暗的地方看不到。”
慕容澈修長的手指,撫弄她的眉眼。
“你這雙眼睛很漂亮,旁人換不走的。”
沈宓依靠在慕容澈懷里,“四爺,如今太子醒了,可否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沈宓道:“明日,我會讓姐夫過來,商議一些事。”
“四爺母妃過世時,那沒氣的孩子,陛下可知道葬在何處?”
慕容澈微微垂眸看她。
“怎會突然問這個?”
“一般,這種因難產而死的孩子,都不能入皇家陵墓,說是不吉利。”
“所以都是由接生的嬤嬤拿去下葬。”
“這都過去十幾年了,那嬤嬤早就不在人世了。”
“至于那孩子,父皇也不知葬在何處。”
沈宓沉默片刻,若是這樣的話,這件事就更好辦了。
她看向慕容澈:“四爺,能否借我一些人?”
“協助我師兄虞子安,將東宮地下牢獄的人救出來。”
慕容澈斂了斂眉,問道:“你想怎么救?”
沈宓唇角微微勾起:“我的想法是,與城郊水榭閣樓的掌柜私下做些交易,買下這水榭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