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緊閉,太子跪在地上,目光緊緊看著緊閉的殿門,無人應他。
夜晚,天下起毛毛細雨,將他的衣裳全都淋濕透。
在殿外守著的來福公公實在是看不下去,走到他身旁,輕聲道:“殿下,陛下如今身體不適,這么晚了,殿下回去吧。”
太子目光見堅定,今日他非見到仁德帝不可。
如今林國公走了,皇后也走了,大燕多出一個晉王,他身后無人撐腰,他得想辦法贏得仁德帝的信任。
只是,他忽略了仁德帝的心思。
即便是懷疑他非自己親生,懷疑皇后所生的兩個女兒非親生,他也不會直接挑明。
這關系到大燕的顏面。
直到二更時,二公主和三公主聽到太子跪在殿前,穿好衣裳匆匆趕來。
“五弟。”
三公主率先到了,見太子跪在雨中連忙走過去將人扶起來。
“如今父皇身子不適,你又何必來叨擾?”
她低聲在他耳旁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還不如回東宮去,隱藏實力,養精蓄銳,你這東宮太子才能坐得穩。”
太子沉眸,眸色復雜。
他如今手上無實權兵權,不過任職在工部,根本無任何權利在手。
這大燕的天下,只是仁德帝一句話的事,太子之位也極有可能被張懷安和慕容澈取代。
想到這,他從地上起來,看著那緊閉的殿門,居然有了弒君之心。
“皇姐說的是,如今母后已經去了,皇弟全部要靠自己了。”
天空還在飄著細雨,太子回到東宮后已經很晚了。
直到第二日醒來時,虞子安已經過來給他診脈。
他躺在榻上,看著虞子安道:“虞大夫,我這身體里的余毒還要多久?”
虞子安:“殿下體內大部分毒雖解了,但偶爾還會出現暈厥現象。”
“不過,殿下可聽說過,割血放毒的療法?”
“割血放毒?”太子皺了皺眉,“從前倒是聽說過。”
虞子安唇角微微勾起,平靜的開口:“殿下可以一試。”
“殿下為大燕的儲君,關系大燕的未來,若是體內余毒不清,殿下若是再昏睡過去,終究影響江山社稷。”
太子蹙著眉,上一次暈厥后,這大燕就發生如此多的事情,這一次,他可不想再暈厥過去了。
想到這,太子道:“行,就按虞大夫所言。”
午時,虞子安準備好醫藥箱后,拿著銀針就去給太子施針。
銀針上抹了藥,給太子扎了幾針后,太子就睡著了。
幾個嬤嬤和侍女協助他給太子割血解毒,短匕將太子手腕割開,紅色的血滴進幾個琉璃碗里。
虞子安將琉璃碗遞給陛下特地安排的婢女,故意說道:“將這血拿去倒掉,有毒。”
婢女連連點頭,在兩個婢女的協助下往東宮側門而去。
側門打開一輛馬車停在那邊,馬車里有人撩開簾子,正是陛下身旁的來福公公。
“快,你們幾個隨老奴一起進宮。”
幾個婢女上了馬車后,馬夫揚起長鞭拍打馬背,直往皇宮而去。
皇宮的寢殿里,仁德帝面色鐵青的坐在椅子上。
沒多會兒,就見來福公公端著琉璃碗走了進來。
“陛下,太子如今睡過去了。”
仁德帝點頭,看著來福公公身旁的幾個婢女。
“可都親眼看著虞大夫取的血?”
幾個婢女點頭,“回陛下,虞大夫取了血后,就遞給奴婢不會出任何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