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平陽侯府門前來了一輛極簡單的馬車。
馬車簾子緩緩撩開,虞子安從里面下來。
先去前堂拜訪過沈老夫人后,才在嬤嬤的帶領下,去了沈宓所在的攬月院。
院子涼亭里,風輕輕將二人裙擺吹得紛飛。
沈宓坐在虞子安的對面,見他把著脈,眉頭緊鎖。
“師兄,怎么了?”
虞子安將自己手收回,又抬眸看向沈宓。
“你這幾日,嗜睡得厲害?”
沈宓點頭,“恩。”
“除了嗜睡,可還有什么其他癥狀?”
沈宓道:“好像并沒有其他癥狀了。”
“師兄,我身體是出什么問題嗎?”
虞子安垂著眸子,眸色微微一變,又看向沈宓。
“你這種脈象,看似平穩,實則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什么?”沈宓皺眉,有些不可思議。
“怎么可能,我身體一向很好。”
虞子安繼續道:“你被人下了蠱,此蠱名為春蠶。”
“此蠱入體,一開始會讓人嗜睡,慢慢的就會吞噬血肉,讓人形銷骨立,最后化為一灘血水。”
一旁的云嵐聽到虞子安的話,整個震住了。
“誰那般惡毒,在我們小姐身上下蠱。”
沈宓皺著眉,整個人僵在原地,忽而想到那日去沈璃房間里的情景。
桑寧的動作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那日,她并未吃桑寧給的東西,卻碰了她遞過來的碗碟。
難不成,是那時她下的蠱?
她來沈家,果然是有目的的。
“那師兄,可有解蠱的方法?”
虞子安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有。”
“什么方法?”沈宓問。
虞子安道:“行周公之禮。”
“行周公之禮?”沈宓頓時瞪大眼睛。
“師兄,此蠱定然不會這么簡單對不對?”
“若是有心之人給我下蠱,怎會……那么簡單。”
虞子安嘆氣,“與你行周公之禮,替解蠱之人,會受噬心之痛。”
“也有很可能,亂了心性。”
“不過,這亂心性,也分人。”
沈宓道:“難不成,就沒有解決的法子?”
“光是噬心之疼,就夠折磨人了。”
虞子安:“自然有,那就是找到母蠱,殺了母蠱,或者殺了下蠱之人。”
“春蠶這種蠱,下蠱之人身上會有母蠱。”
“只要這母蠱一死,春蠶就失效了。”
“這母蠱一般靠特定的人鮮血喂養,若是斷了喂養的血,不出兩個月,母蠱就會被餓死。”
“所以,要么找到母蠱,將母蠱親自弄死。”
“要么殺了喂母蠱血的人,這樣一來,母蠱兩月后也會自己死。”
“師妹,想清楚,你的時間不多了。”
沈宓微微攥緊拳頭:“我知道了。”
“他們是沖四爺來的。”
虞子安:“此事,可要與睿王說清楚才行。”
“這蠱如今能讓你嗜睡,若是……再解不了蠱。”
“一個月內,你會尸骨無存。”
一旁的云嵐氣不過,說道:“小姐,她竟然這般狠心對你,給你下如此毒物。”
沈宓面色平靜:“云嵐,你先下去,看看暗衛來消息沒有。”
“她既然這般對我,那么我也絕不饒她。”
“此事,我知道怎么做。”
“要么找到母蠱,要么殺了下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