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到前堂時,虞子安已經在前堂候著。
見慕容澈來,虞子安連忙起身,給他行禮。
“草民,參見睿王殿下。”
慕容澈眸色平靜,淡淡掃視虞子安一眼。
“虞公子不必客氣,請起吧。”
“是,殿下。”
虞子安起身后,就被兩個丫鬟帶著往側面椅子上坐去。
丫鬟們給他倒了上好的茶,還準備了點心。
慕容澈坐在位置上,捏著茶杯細細打量著虞子安。
“今日,本王請虞大夫來,是有要事相求。”
虞子安笑道:“睿王殿下,是為宓兒的事?”
慕容澈點頭:“恩。”
“虞大夫醫術高明,定然有藥能讓這宓兒嗜睡之意緩解。”
“若是我猜得不錯,此藥名為紫金丸。”
虞子安放下手中茶杯:“殿下,你又何必來求?”
“宓兒是我師妹,我與她自小相伴十幾載,她早就是我……”
“是我的家人。”
“她與我關系匪淺,就算殿下今日不讓人去望京樓,我也會親自來。”
聽到他們二人自小相伴,慕容澈微微勾唇,眼神卻是冷漠得很。
這種由心底生出的妒意,很快就被他壓制下去。
他平靜道:“虞公子說得對,宓兒于你而言是家人。”
“宓兒曾與我說過多次,在她心中,也早就將你當成親哥哥,別無他想。”
虞子安面色鎮定,袖口之下的那只手,微微捏緊。
沈宓與他除了自小相伴,是師兄妹外,還是名副其實的表兄妹。
如今,竟然全部便宜了慕容澈。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這里有緩解嗜睡的紫金丸。”
“可殿下想清楚了,當真娶她?”
“你是大燕的睿王,若是替她解了蠱,亂了心性,被有心之人趁虛而入,又該如何?”
“殿下脾性,燕京城的人都知道,若是到時候傷了宓兒,我只能將她帶走。”
慕容澈倚靠在椅子上,挑眉看向虞子安。
“你想將她帶走?”
“虞子安,你以為本王不知你是何身份?”
“你是離國紀丞相之子紀淮初。”
“你難不成,想將沈宓拱手送到那群人手上?”
虞子面色微微一變,目光緊緊盯著慕容澈。
他沒想到,慕容澈這么快就知道他的身份。
他笑道:“睿王殿下,宓兒是我師妹。”
“就算我帶她離開,也絕不會讓她處于危難之中。”
“只是,殿下還是三思而后行,做好不必要的防范。”
“以防將來殿下亂了心性,傷了最在乎的人。”
慕容澈甩了甩衣袖,眸色冷淡:“本王謝虞公子提醒。”
“不過,本王也要提醒一句。”
“若是有人敢對沈宓起什么歪心思,休怪本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將他攆成一堆碎骨。”
他繼續道:“虞公子若是不想賜藥,那就請回吧。”
“三日后,我會親自讓人接虞公子來我睿王府,喝杯喜酒。”
慕容澈面色冰冷,甩了甩了衣袖,轉身離開前堂。
看著慕容澈離開的背影,虞子安無奈的搖了搖頭。
慕容澈向來脾氣古怪,若是真的亂了心性,指不定又要做出多少荒唐的事。
他只是擔心沈宓受傷,無法給自己母親交代。
可如今,沈宓心儀的人是慕容澈,也只有慕容澈才能替她解蠱。
他們之間的緣分,早就在他之前就定下了。
虞子安臨走時,將一顆紫金丸遞到睿王府管家手中。
“此丸,名為紫金丸,只有三日之效,替我交給四爺。”
“若是宓兒蠱解后,四爺身體有任何異樣,可讓人來望京樓尋我。”
管家拿了盒子,收在袖口下。
“那我就替我們四爺,謝謝虞公子了。”
虞子安道:“謝就不必了。”
“我只是為了我師妹。”
他不想沈宓與慕容澈拜堂成親時,沈宓還在昏睡當中。
他想看著她,高高興興嫁給自己心愛之人。
夜色下,虞子安上了一輛馬車,離開了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