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里的燈火滅了,裴柔扶著紀丞相上了榻。
“只是如今,宓兒身份怕是惹皇后懷疑了。”
紀丞相道:“那毒婦,活不了多久了。”
京都的夜色下。
一輛馬車,漸漸駛往使臣驛站。
馬車在使臣驛站停下來后,里間就下來一位黑衣侍衛。
侍衛拿出令牌,就直接上了使臣閣樓上。
閣樓里,窗戶半掩示著。
一張雕花桃木椅上,慕容澈手里拿了一顆黑棋,看向對面的石硯清。
“如今蕭芷晴還在軍營里,你該如何?”
石硯清似笑非笑,看向慕容澈。
“快了,不出幾日就會出來。”
石硯清伸手拿了一顆棋子下在棋盤上。
“主上,這是和小媳婦見上面了。”
“今日看你,心情還不錯。”
“怎么不在流云閣,與她共度良宵。”
慕容澈抬眸瞥了一眼石硯清。
“沈宓說,煜兒沒有她睡不著,我便送他回去了。”
石硯清笑道:“喲,主上這是要失寵了?”
“我要是你,今夜就將她留下,讓那小屁孩自己睡覺。”
慕容澈面無表情。
“他如今,才兩歲。”
不多會兒,從閣樓下上來一個黑衣侍衛。
“殿下。”
慕容澈:“進來。”
黑衣侍衛推門進去,恭敬的給慕容澈行禮,又將一封信,遞到慕容澈手上。
“這是紅鸞姑娘來的信。”
慕容澈接過信,緩緩打開,掃視信中一眼后,就將信遞給石硯清。
“如今,救人的機會來了。”
“陰陽蠱已中,你那青梅至少能保住小命。”
石硯清拿著信,看了片刻后,將信燒毀。
他起身從椅子上起來,走到書桌前,將白色宣紙鋪開,提筆在宣紙上寫下一封信后,遞給黑衣侍衛。
“替我送給紅鸞姑娘,讓她想辦法將這封信傳到蕭芷晴手里。”
“務必,護住蕭姑娘性命。”
侍衛接過信后,抱拳道:“是,公子。”
看著黑衣侍衛離開的背影,石硯清面色陰沉。
“主上,如今我們該如何?”
慕容澈拿著棋子,微微勾唇。
“等。”
“等誰?”石硯清問。
慕容澈挑了挑眉,將棋子下在棋盤上。
“自然是,等要覆了這皇朝之人。”
“長陵王。”
“你我靜觀其變,若是京都有變,及時寫信到齊國。”
石硯清點頭:“好。”
“當年,我這條命是主上救的。”
“如今能借我齊國之勢,還主上恩情,已算值得。”
慕容澈抬頭看他。
“怎么?大勢之后,想撒手百曉堂不管?”
石硯清連忙搖頭。
“并不是。”
“我想過了,做個百曉堂的主人,可比北齊的皇子更瀟灑些。”
“至于這江山嘛,由他們去爭吧。”
……
翌日,公主府的紅鸞很快就收到了石硯清傳給她的信。
她將信紙燒掉,就從貴妃榻上起來。
換了一身衣裳后,就帶著兩個宮女出了公主府,去見了潛伏在離軍中的左校尉,賀明。
賀明是紅鸞來了離國后,從鬼殺門調來的人。
紅鸞讓他入了離軍軍營后,他如今在軍中做一個小小的校尉。
賀明接到信后,微微皺眉,看向紅鸞。
“主子,你確定這封信是給那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