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并未想下毒害陛下。”
“臣妾……”
“臣妾不過是看陛下獨寵沈璃,不甘心罷了。”
“還請陛下恕罪!”
“給朕拖下去!”張懷安聲如尖刀。
兩個身穿銀色鎧甲的士兵從外頭進來,直接將方半夏拖了下去。
方丞相頭磕在地上,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往下滴。
如今張懷安在位三年,仁德帝雖去江南養老,可后宮還有一位太上皇。
慕容澈又被他從凈心寺放出來,若是文武百官起個什么心思,終究是自討苦吃。
方半夏被拖走后,張懷安掃視下方跪著的丞相。
“丞相大人,覺得朕處置得如何?”
方丞相連忙道:“多謝陛下不殺之恩。”
“臣,多謝陛下!”
張懷安冷漠道:“既如此,丞相大人便起來吧。”
“你如今一大把年紀,是該好好頤養天年了。”
方丞相從地上起來,一直弓身垂頭,不敢看張懷安一眼。
“謝,陛下。”
出了御書房,方丞相感覺像是鬼門關走了一回。
他原本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半夏送入宮中,就是為了獲得恩寵。
沒想到,方半夏膽子那么大,下毒下到陛下身上。
而且,還是三年。
這三年來,因為沈璃無子嗣,張懷安想立她為后,頻頻受阻。
而于張懷安而言,丞相一黨他早就受夠了。
如今,是該讓這大燕朝堂注入新鮮血液。
廣開言路,招攬各地有學識的賢德人才。
提拔朝中年輕能干又務實的青年才俊。
也只有那些年輕的人,才會有新的思想。
第二日,與端妃一黨有關的人,被大理寺審問后,全都招了。
張懷安讓人給方半夏送去毒酒時,方半夏還哭著喊著,說自己被冤枉。
想要見張懷安一面,可張懷安始終沒去看她一眼。
直到毒酒灌下,方半夏還是想不通,這三年來,張懷安為何不待見她。
方半夏走后,張懷安就讓人將她下葬。
其實,于張懷安而言,方半夏進宮終究是帶著目的。
當初太子慕容景,讓仁德帝下旨求娶方半夏時,方丞相那會就已經嗅到,太子會出事。
便竭力阻攔,不讓方半夏嫁給太子。
當年為晉王的張懷安曾帶著沈璃去過丞相府。
也知,方半夏當時想進東宮的決心。
那時候無論方丞相怎樣說,怎樣阻攔,方半夏都不聽。
還以要與丞相斷絕關系威脅,都要去東宮。
方半夏雖表面溫婉大方,可為了上位,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于他自然也沒有多少真心。
他自然也不待見她。
而他與沈璃,年少時相識,中途雖是曲折,卻也是真心相待。
沈璃自然與旁的女子不同。
翌日。
鳳儀殿內,白雪一大早就為沈璃梳妝打扮。
又為她換上鳳服,迎接著這一場盛大的封后大典。
張懷安一大早就來了鳳儀宮,見沈璃正在梳妝,示意幾個服侍的宮女出去。
銅鏡里,沈璃一身金色鳳尾服,鳳尾服上眷繡著一只火紅的鳳凰。
金色發冠在晨光照耀下,隨風搖曳。
張懷安眼眸含笑,拿著一支九鳳步搖,小心翼翼的給沈璃插上。
“真好看。”
沈璃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有身后一身龍袍的張懷安,笑道:“陛下送的,自然好看。”
張懷安笑道:“我說的是你真好看,不是這鳳釵。”
“今日之后,就無人敢質疑你。”
沈璃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