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帝起身,伸手握住太上皇的手腕,看著滿頭花白,身體虛弱的太上皇。
他自責道:“父皇,你堅持住。”
“如今安兒為帝,我又怎會為難澈兒和那孩子。”
太上皇有氣無力,眼睛緊緊盯著殿門外。
他在等,等慕容澈帶著沈宓和孩子回來。
張懷安和沈璃一直侍奉在他左右,生怕他堅持不下去。
張懷安出了永壽殿,就問身旁的太監。
“睿王和王妃,現在到何處了?”
“皇祖父不知能堅持多久。”
太監道:“侍衛來報,如今入了燕京城。”
張懷安道:“趕緊派人接到他們,讓他們先來皇宮。”
“皇祖父等不了了。”
太監點頭,立馬下去安排。
沈宓和慕容澈馬車,到了燕京城。
就有皇城衛的人來報。
“睿王殿下。”
傅影停了馬車后,慕容澈伸手掀開簾子,就見皇城衛的人抱拳站在馬車前。
“睿王殿下,太上病重,陛下命屬下前來通報殿下一聲,先入宮見太上皇。”
慕容澈沉眉:“本王知曉了。”
他放下馬車簾子,對著傅影道:“調頭,先去皇宮。”
“是,四爺。”
傅影調轉馬車,直往大燕皇宮奔去。
煜兒沒來過大燕,對一切都很陌生。
只依偎在沈宓懷里,好奇的看著慕容澈。
“爹爹,是曾祖父病重嗎?”
慕容澈點頭,伸手握住煜兒的手腕。
他平靜道:“爹爹教你的禮儀,你可還記得?”
煜兒道:“爹爹教的,我都記得。”
“見了曾祖父要行禮。”
“見了皇叔也要行禮。”
慕容澈點頭,將煜兒從沈宓懷里抱起來,往自己膝蓋上坐。
“男子大丈夫,遇事處變不驚,沉著冷靜也不能怯場。”
煜兒點頭:“恩。”
慕容澈將煜兒抱在懷里,又抬頭去見沈宓。
沈宓三年未回來,對這燕京也陌生了不少。
這仁德帝聽說太上皇病重,也從江南趕回來。
沈宓不知道如何面對這樣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
煜兒又該如何面對?
慕容澈伸手握住沈宓的手腕,勾唇道:“今時不同往日,他不敢再傷害你的。”
沈宓道:“四爺,可我心中終究是有隔閡。”
慕容澈道:“有我,你不用怕。”
“恩。”
夜幕,沈璃站在皇宮城樓上,目光緊緊盯著下方的街道。
她在等,等沈宓。
三年了,也不知沈宓過得如何。
離國之事她也曾聽人說,沈宓被封為離國長樂公主。
可這三年來,沈宓所受的苦,無人能理解。
直到天黑,一輛馬車駛入視線里。
沈璃瞬間眼眶通紅。
“宓兒。”
……
沈宓和慕容澈帶著煜兒,下了馬車后,就被侍衛帶著往太上皇的永壽殿里走。
沈璃下了宮墻后,也匆忙去了太上皇的永壽殿。
太上皇病危,永壽殿里眾宮女太監,皆跪了一地。
連仁德帝也跪在太上皇榻前。
張懷安則坐在床沿上,緊緊握住太上皇的手。
他們同太上皇一樣,都在等。
等慕容澈帶著煜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