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雙方信仰不同,不能互相接受,而天方教徒的理論,比歐洲的羅馬公教各國還更發達。那是不是可以說,神更青睞于他們對于真理的理解,所以給他們的庇護和祝福更多”他反過來詰難道“否則,他們的智慧從何而來呢”
“肯定不是這樣。”讓娜公主當然不能承認“我不認為他們的理解更正確。他們應該只是自己耍了小聰明,并不是真的從天父那里獲得了神啟和智慧。”
“那我建議,還是不要這樣說。”郭康搖搖頭。
“為什么”朱文奎還是不太懂。
“因為這樣就等于說,歐洲諸國的教義更接近真理,還受到了天父的啟迪,卻依然比不人家有智慧。”郭康分析起來“伱光靠人力和小聰明,都足夠超過天父青睞的一方了。那雙方在人面的差別,得有多么夸張”
“要是還不懂。”他看了看朱文奎,只好補充道“說的更簡單點,就是公教教徒們蠢到天父親自下場都帶不動。”
“你”讓娜公主變了臉色,長吸了一口氣,想要斥責他。只是話說了一半,又發現連訓斥都找不到切入的理由。
如果在法國,自然會有一眾伴隨她的貴婦來幫腔,教士們會尋找他話語的漏洞進行反駁,而且肯定會有急于在各種領域“進”的騎士們,主動為她出頭,準備在物理解決問題。
但她也明白,郭氏在羅馬,近乎于勃艮第公爵在法國,屬于那種能攝政的頂級大貴族。自己現在有求于人,所以理虧就得認,沒辦法強求“王族的尊嚴”。而強行開口指責,也只會像村婦撒潑,反而更會在異國丟面子。
只是,這種處境的落差,更讓她覺得悲哀。
回想下從朱允炆團隊被紫帳汗國推薦,出現在巴黎之后,發生的各種事情,她在面對紫帳、尤其是這個東方長相的郭康時,心態也難免失衡。以至于情緒波動太大,這次險些沒控制住。
不過,她終歸是常年在宮廷活動,見過各種大事的人,幾息間就平復了神色。倒是小讓娜很是不滿。
“你怎么這么和我媽媽說話”她抗議道。
“我說什么了”郭康頗為不解。
“你剛剛才說他們蠢啊。”小讓娜指出“現在就不認了么”
“我哪說了啊。我的意思是,人家的學說有道理,就要接受,用宗教當理由去指責對方,也是站不住腳的,等于承認自己太蠢。”郭康并不接受“我只是借助她自己給的設定,陳述一個推論,以此論證我自己的想法。又沒故意去指責誰,怎么能怪我”
他也確實覺得冤枉。
本來,郭康是覺得,這里的人都是些對宗教看得很透徹的人,可以交流和探討宗教的意義與用法。而且,諷刺歐洲的羅馬公教教徒,也不算什么事大都的希臘神學家,比他嘲諷得可厲害多了。
他誠心討論正事,人家卻給他擺情緒,這自然讓人不舒服。而且,其他人就算了,畢竟這年頭,大部分人還是真心信天父的。但法國層
這些人自己都帶頭攻打公教教友,實在難以讓人相信,她會對公教教眾這個詞有多少認同感。糾結這種事情,未免太做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