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爾神父只好探出頭,給大家喊話,要他們冷靜一下,留些活口,別把能供出重要消息的人也都給打死了。
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之后,郭康決定繼續向前沖。不過剛才緩了口氣,還不如不緩,這一停,反而搞得他有些疲憊。
再去拿那個蠟燭臺,感覺這東西又重又粗,揮一揮,甚至感覺胳膊有點酸,也不知道剛才是怎么搞的。他只好丟下已經有些彎了的燭臺,在周圍找了下,撿回自己的劍。
郭破奴剛才不知道想說什么,但這會兒她也追著敵人,不知道跑哪去了。郭康便跟著兩個神父,向前繼續沖。
他們上了二樓樓梯間已經有人經過了,只有幾具橫七豎八的尸體,還有個半死不活的嘍啰在發出斷斷續續的喘息聲,胸口一起一伏的。
神父們看了下,發現他的鎖甲居然被人直接刺穿,右胸那邊有個可怕的創口,估計是傷到了肺,沒救了。兩人便暫停了一下,念誦經文,然后一斧頭送他去見天父,算是給之前的同伴收個尾。
二樓的走廊明顯也被“清掃”完畢了,不過屋子里還有動靜。他們沖進第一間屋,發現門口附近躺了好幾個嘍啰。屋里靠墻的地方,是幾個高高的貨架,郭康瞅了瞅,發現上面都是各種酒桶。
他走過去看了看,只見這些桶,有威尼斯的標識,有馬賽的標識,看起來都是進口貨。它們擺滿了一整個貨架,而按照習慣,這些酒應該在地下室保存的。屋里的這些,應該只是拿出來準備開宴會的一部分罷了。
“我的天。脫歡的酒都沒這么多吧。”郭康忍不住搖了搖頭。
屋子的角落里,有個女仆打扮的姑娘,本來正在探頭朝外看,見他們三人闖進來,又立刻縮回角落里,驚惶地看向他們。一名神父抓起十字架,向她亮了亮,讓她待在這里不要動。但郭康想了想,還是制止了他。
之前進攻這里的隊友只顧著交戰,暫時不管她,留給后續的人,也是個正常的戰術選擇。但這里的人,現在誰都有嫌疑,也誰都有可能成為證人。誰知道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女,是不是參與過案件,甚至是其中的重要人物
這些羅斯鄉野來的神父們,可能都比較質樸,但郭康可不會因為對方看著像個弱女子,就喪失警惕。
在看到她的一瞬間,他就已經考慮到各種可能她可能是黑幫重要成員的情婦或者女兒,打扮成這個樣子準備逃跑的;可能是牽線搭橋的女仆,實際上掌握著不少秘密;甚至可能是男扮女裝都說不定和神父們不同,他沒少聽說女裝逃跑的事情。沒仔細審查一下,誰知道啊。
所以,保險起見,不能放她跑了。哪怕她只是無辜的證人,被嚇跑了也是個損失。
“伱跟著我們一起走。”他掀開頭盔,命令道。
女仆還是沒反應,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不想動。郭康便再次重復道“起來,跟我們一起走。這邊不安全,我們帶你去集合。”
“我們是教會派來,追查黑幫犯罪的,不會傷害無辜者。”另一名神父也幫著解釋道“來吧。”
女仆這才不太情愿地站了起來。但兩名神父走出門,她卻還在猶豫。
“快點。”郭康握著劍,催促道。
女仆看了看門口回過頭的神父們,只好點點頭,跟了上去。郭康落后了兩步,仔細打量了下周圍的布設,朝著墻板和貨架都刺了幾下,這才跟在后面,走出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這邊只耽誤了片刻,但宅院里的戰斗已經接近尾聲。兩名騎士趕著一群嘍啰,正從主樓那邊走出來。他們都舉著手,老老實實地蹲在了花壇旁邊。而二樓,只剩下零星的喊殺與格斗。
郭康等人沿著走廊向前,發現前面的屋子也都被清理干凈了。他們便不再停留,向還有聲音的地方趕去。
這時,走廊盡頭拐角處,郭破奴突然冒了出來。看見還有人過來,她急忙招手道“來這邊都在這兒呢”
郭康等人小跑過去,發現那邊有個小隔間,里面藏了一堆人。外面是一些和剛才那人打扮類似的女仆,正在往外出。但最里頭是個一臉橫肉的壯漢,和幾個濃妝艷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