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外,停著一輛馬車。車廂里,道衍和尚與孫十萬相對坐著,一邊交換了下消息,一邊又討論了下后續的各種安排。
說完這些主要的事情,孫十萬便吩咐旁邊的親信,把茶端上來,招呼道衍和尚略微休息一下。
“大師父不用客氣。”他很是熱情地說“我前幾天才去拜會世子,給他說,我們這些漂泊在外的人,本來就應當相互幫助扶持。這里蠻夷橫行,能碰到老鄉,都是不容易的事情啊。”
“我們雖然在一些方面,有些分歧,但終歸都是華夏一家的人。這車廂雖小,還請大師父把這里當自己的地方。不妨稍稍放松些,品嘗下這茶吧。”
“施主是東道主,貧僧是做客的人,可不能太放松,失了禮數。”道衍和尚還是正襟危坐,客氣地說“不過這茶,確實是好東西啊。貧僧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請。”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趁著這個機會,孫十萬問道“這次城里突然出事,我看吳王府受災尤其嚴重,想著要不要幫忙捐些錢,重建一下。大師父了解那邊的情況么”
“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道衍和尚搖搖頭“我當時和大秦太后,還有天方學者馬先生等人,在廟里討論經義呢。因為事情緊急,也沒來得及去現場看。等天亮過去,那邊已經結束了。”
“跟我一起做生意的幾個伙計,都說錦衣衛也在這邊活動。按理說,這么大的事情,他們應該事先有所了解吧”孫十萬問道。
“錦衣衛也不是萬能的。他們有自己的任務,工作很忙,而且吳王府是陛下認可過的地方,也沒有犯下什么過錯。他們也不會隨便就跑過來監視和干涉的。”道衍和尚依然四平八穩地回答。
孫十萬想了想,也沒有找到能繼續質疑的地方。
爪哇元也經常借助商業網絡的方便,去各處打探情況。按他們的了解,雖然吳王本人行事風格怪異乖張,但目前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四處亂跑,天天找各種亂七八糟的人,號召他們來扶保自己做大事。
這種事情,聽起來有些瘋瘋癲癲的,但明朝的王爺們本來就一個比一個離譜,相比起來,他這個愛好已經算是比較健康的了。
“倒是我聽錦衣衛說,你送了個姑娘去世子那邊”道衍和尚也直說道“他們讓我給你說,不要用這種方式,往那邊安插探子。要是正常的禮品貢獻,他們不會管;但要是碰到他們業務范圍內的,那就算這邊人手有些不足,也不得不介入了。畢竟之前剛剛出了意外,不敢再不小心了。”
“沒有沒有。”孫十萬連連擺手“那就真的只是個普通織娘。我當時讓管家挑個好看的,到這邊當廣告,就這么挑來的。她其實連怎么操作那個花樓機都不會,因為真的就是完全當花瓶用的,也沒有學習培訓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