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自己像被大錘擊中胸口,忍不住一口血噴出,而后
飛越一丈距離,直接掉進了池子里。
按理說池水只有薄薄一層,不沒腳踝,可他這么跌進去就像落入深潭,“咚”地一下無影無蹤
但他的攔截還是生效了,統領的長槍被擊偏方向,擦著賀淳華的腋下飛過。
差個一兩寸,就是穿心與無恙的距離。
賀淳華大驚,一步沖到池邊“川兒”
任他怎么張望,池水依舊淺薄,只有水面動蕩不休。
年松玉趕到,本擔心他追隨兒子往下跳,但賀郡守馬上轉身,火速將社稷令塞進孫孚平手里
“川兒活著嗎”
“我們馬上就能知道。”孫孚平左右看了看,指著離得最近的一名沙匪道,“過來”
“我”這人依言走了過來。
孫孚平把他帶去池邊,取出一支蠟燭,再伸手往他肩上一抓,居然就把淺藍色的命火給抓了下來,往燭芯上一摁。
蠟燭就亮了,火焰是淺藍色的。
沙匪一時有點呆“這”
“這是你的命火,人在火在,人死燭滅。”孫孚平點了點頭,“去吧。”說罷猛然一推。
那力氣大得不似一個六旬老人。
沙匪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他推得一個仰殼落入池中,步賀靈川的后塵而去。
“喂”司徒翰轉頭正好看見這一幕,躲過大風軍的戳刺就沖了回來,“你干什么”
他們可以替官家賣命,但不愿“被送死”
“噓”孫孚平擺了擺手,一股勁道將司徒翰推回兩步,而他本人仍盯著燭火不放,“總要有人探路。”
賀靈川入池太突然,他只好再派一個人去試探。
此時賀淳華的手下一涌而上,努力纏住大風軍統領。
十息以后。
二十息以后。
藍色的燭火長明。
“他還活著。”孫孚平剛一確認,賀淳華就長舒一口氣。這名沙匪還活著,說明池水底下有空氣,那么賀靈川多半也沒死。
“還有個更好的消息。”孫孚平笑道,“再沒有怨魂冒出來了。”
賀淳華這才記起,從那十幾名大風軍以后,池里就沒有新的怨魂再出現。
也就是說
孫孚平向年松玉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一翻身就躍入池中。
他也消失了。
“這才是奪取大方壺的必經之路。”己方傷亡不斷增加,孫孚平心情卻很不錯。他將賀淳華的鳶錢塞進法杖獸口當中,這怪獸立刻咬住鳶錢。
“回陣,速速回陣御敵”孫孚平舉杖震地,一連三下,“我需要你們同心協力,振奮士氣”
整支隊伍立刻朝地上的符陣收縮。
就這會兒工夫,己方部隊已經死傷兩成,而對面的大風軍只折損了四員。
這些東西打起仗來兇悍得不像人嗯,本來也不是人了一旦發現自己傷勢過重,立刻就要跟敵人同歸于盡,能多殺一個是一個,多拖兩個是一雙。有個騎兵被大家合力打翻,斬斷了兩手又戳爛了胸口,別人都以為它再沒還手之力。哪知道它臨終前還跳起身來,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直接咬斷一名沙匪的喉管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