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望著他止不住地驚訝,因為賀靈川的神情已經說明一切
他完全看得出,這支短杖是怎么運作的。
這怎么可能只有他們這些經過特殊手段“開天眼”的侍徒,才能看見魔氣
“還要隱瞞,就大刑伺候。”這是最后通牒。
俘虜瞠目結舌。
單游俊上前一步“東家,我來代勞。”
“嗯,交給你了。”賀靈川抱臂退開兩步,“好好審問,說不定另有收獲。”
單游俊、焦泰兩人走上前去,掄拳就揍。
他們很有經驗,只站在俘虜身側,這樣一拳打在對方腹部時,俘虜嘴里噴出來的嘔吐物和鮮血就不會濺到他們身上。
俘虜被打得嗷嗷叫喊,臉上又被招呼幾下,面頰頓時腫得半天高,眼睛擠得只剩一條縫。
但他咬著牙,就是不招供。
單游俊叫人打來一桶清水,再弄一塊布巾,按在桶里浸濕。而后他抓著俘虜的椅背一把仰翻,令他頭下腳上,而后濕巾覆于其面。
濕巾本來就能悶死人,單游俊還舀了一瓢水,往他口鼻緩緩澆下。
這人嗚嗚作響,掙扎得像砧板上的魚。
其實,他現在比離水的魚還痛苦。
賀驍知道這就是“水刑”,看起來不流血、沒傷口,實則受刑人要體驗窒息溺水的雙重享受,身體和心理上的底限會被反復踐踏。
只要施刑人控制好節奏,快快慢慢,時快時慢,不快不慢,俘虜的痛苦還會成倍疊加。
賀驍看了十幾息,外頭就響起了喧嘩聲,仿佛有大隊人馬趕來。
出什么事了
他大步出帳一看,果然有支隊伍從正前門進入軍營,人數約在六百多人,有騎兵,有走卒,有百多輛馬車,甚至還有衣著和模樣一看就知的役夫。
可他們垂頭喪氣,不少人衣上沾血,身上帶傷,看起來虛弱又疲憊,進了營地就一股坐倒,幾乎動彈不得。
賀靈川一顆心沉了下去。
這支隊伍兩天前才跟他們分開,走白鹿鎮松花原的路線,人數近千,比賀淳華這支隊伍還多。新煌的戰斗結束后,賀淳華也派人趕去白鹿鎮打探安全,結果這支隊伍倒先來了。
還是一副吃了敗仗標準套餐的模樣。
軍營里的士兵都放下手中事務,默默看著他們。
領頭的將領吳紹儀下馬見到賀靈川,一臉慚愧“大少,我們在白鹿鎮遭遇伏擊我只帶回這幾輛馬車。”
他下馬還有些踉蹌,被賀靈川一把扶住,見他臉色蒼白、肩上帶傷,鮮血將整條袖子都打濕了。
這時東方微曦,賀靈川在北地的早春里呼出一口涼氣
“新煌也遇襲了。”
吳紹儀帶來的這個消息,真是堪稱今晚的全場最糟。
百里慶、鬼猿、董銳逃走,新煌軍營一團糟,賀淳華手下損兵折將這些消息全比不過最后這一條來得震撼。
吳紹儀趕去見賀淳華,后者雖然面色嚴肅,先找軍醫給他治傷。
兩人的對話,就在治療時進行。
白鹿鎮的守備力量比新煌更充足,吳紹儀和另一名押糧將領周紅岳,也將防備重點放在了一天以后才會經過的居塘關上,進入白鹿鎮后就下令原地休整。兩人都謹慎,并沒去鎮上閑逛,而是住在隊伍征用的民房里,結果吳紹儀水喝多了,臨時出去如廁,還沒抖嘍干凈,就被爆炸的氣浪掀翻在地。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