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頭擺著半只燒雞,一名將領端起來笑道“我去加熱,這是洪承略端過來孝敬您的。”
“洪將軍呢”百里慶一眼望出去,外頭走動的人好像不多。
“我們留在白鹿鎮的探子被抓,所以夏州軍隊就往這里來了。洪將軍帶人去引開他們。”
百里慶動容“礦坑已經曝露怎么不轉移”
“這個”兩名將領互視一眼,“您傷勢太重,先前貿然轉移恐怕”
“湖涂”百里慶掙扎著坐起,“馬上下令撤離。洪將軍說,在哪里會面”
“新橋鄉。”
“叫軍醫過來給我換藥。”百里慶看止血帶已經浸透了。
“軍醫跟著洪將軍去了。”
百里慶一驚“你說什么”
他越想越不對勁,自己只是斷去一臂,怎么會直接睡過去整個白天
藥,自己被下了藥。
“營地里還剩多少人能打仗”
“洪將軍留下了五十人。”
百里慶拍桌怒道“這廝好生毒辣”
兩名將領兀自迷茫,百里慶連聲催促“快點下令撤離,給我找副擔架來,快快”
手下剛要答應,外頭忽然幾聲慘叫。
兩人奔到門前一看,山林中飛出幾波箭雨,火光沖天
夏州軍來了。
新煌,運糧隊營地。
天早就黑了,營地里燈火通明,反倒是從營地里看出去,整個新煌鎮幾乎都陷在一片漆黑當中,沒有幾家點燈。
站在西崗值班的小兵打了個呵欠,對路過的同伴道“一點人氣都沒有,這就是個鬼鎮。咱還不如夜宿荒野,至少能去弄點獵物打打牙祭。”
打呵欠會傳染,同伴也忍不住打了一個“沒聽這些鄉巴老說么,附近的飛禽走獸都被他們吃光了。好了你精神點兒,我先走了。”
小兵一驚“喂,別留我一個”他的搭檔,昨天死在潯州人的偷襲里了。“我都守了五個時辰了,困得要死”
“我還有事兒。人都走光了,啥事不得咱們干”同伴揮揮手,轉身走了,“你要怪,就怪排班的沒排好,讓你站了獨崗。”
西崗在整個營地的最外圍,小兵一個人待著未免無聊。春夜的風又很溫柔,吹著吹著,他就倚在墻上打起盹來。
這時夜幕中降下一個灰樸樸的東西來,掉在他面前,還啪啪動了幾下。
可是這小兵打盹打得太香,甚至口鼻還帶出了些微哨聲,對眼前的動靜一無所知。
這兒也一直沒人過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三人從西崗經過,為首的正是穿云閣的梁長老。
他一眼就看見了地上的灰影,停下腳步。弟子上前揀起,咦了一聲“這是什么”
他還以為是死鴿子,結果入手冰冷,分明是個人造物。
機關信鴿
它背上還有抓痕,大概是被哪只夜梟當作了獵物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