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邊上的獵犬就沒那么幸運了,倒地抽腿。
獵戶輕撫它幾下,它更咽兩聲,就斷氣了。
「暴牙在吳澤住了六年,哪會輕易殺人最多給他一個教訓罷了。」甘三爺面如寒霜,「暴牙傷了他,我會賠錢;你殺了我的靈寵,你要怎么賠」
賀靈川明知故問:「你是誰」
甘三爺身后的護衛接腔:「連我們甘三爺都不認得,你就敢在吳澤撒野」
賀靈
川點了點頭:」甘氏商會的甘老三」
甘三爺抬起了下巴。
「區區商賈之家,沒出一個官兒,也有資格跋扈」賀大少橫行黑水城時,好歹背后的靠山還是本地郡守。
「收拾你足夠了。」甘三爺沉下臉,「把他綁了,扭送縣衙。」
眾護衛應聲,上前拿人。
這小紈绔居然想把他送官,很講法么。當然去了縣衙會不會「法辦」,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賀靈川反手打在一名護衛鼻子上,后者倒地捂臉痛呼,一睜眼卻看見大張的豬嘴正對著自己。
另一名護衛被賀靈川按著脖子,在桌上狠狠磕了三次響頭。
當然,是在另一張桌上。
賀靈川自己的客桌上還有酒菜沒吃完,不能打砸。
他一邊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當紈绔最麻煩的一點,就是有極小幾率碰上硬釘子,這一點他深有體會。
很硬很長的那種。
沒摸清對方的底細就出手,這小子道行可太差了。
甘三爺鐵青著臉正要接話,樓下跑上來兩名家丁叫道:「三爺」而后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甘三爺臉色大變,一揮手道:「停,都停下」
眾護衛巴不得停手。
甘三爺狠瞪賀靈川一眼,丟下那句膾炙人口的臺詞∶「小子你等著,回頭收拾你」說罷,帶領眾人匆匆下樓。
賀靈川走到窗邊往下望,見甘三爺翻身上馬,飛快往家里奔去。
這群人呼啦啦走后,店伙計才敢上前扶桌揀碗,又小聲對賀靈川道:「客人您快走吧,一會兒甘三爺回來可不好辦了。」
賀靈川從豬身上拔回自己的飛刀,仔細擦凈,把豬尸收進儲物戒,再走回桌邊坐好,斟了杯酒:「急什么我沒吃完。「
不一會兒,掌柜也上來了,對一揖到底∶「這位客人,我們不收你錢,請你走吧。」
「這么大方「賀靈川訝然,一指周圍,「被砸碎的碗盤、被嚇走的客人,損失你們自己擔了」
「那您、您」你掏錢你有那么大方掌柜索性就明說了,「甘三爺厲害,不管是您還是我們都得罪不起,安全起見您還是走吧。」
「我還要等人呢。」賀靈川擺出兩錠金子在桌上,「莫慌,等下甘家若不賠出這個數兒,這兩錠金子就歸你。」
看他老神哉哉的模樣,掌柜一聲嘆息卡喉嚨里沒出去,看看金錠再看看他,不敢多說。
賀靈川又問他:「那頭長牙豬,總在街上這么瘋跑嗎」
「甘三爺總帶它招搖過市,傷過幾次人,甘家賠錢了事。」
「吃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