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司農長女姚杏寧突至岑府,打了魯都統兩個兵就沖進府里去了,無人敢攔。”
“啥”伏山越嚇了一跳,“姚潑辣來了”
賀靈川還記得自己去拜訪向巖時,老頭兒說幸虧岑泊清的夫人沒來,否則這桉子更不好辦。這不,眼看著桉子快結了,人家趕來了。
伏山越剛從城外回來,座騎還沒卸鞍具,這時就直接牽出騎上“走,去縣衙我倒要看看白子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他任性起來,哪會管黑夜白天反正今晚整個白沙矍都被攪得雞飛狗跳,還在乎多這一次夜騎嗎
賀靈川也騎上巖羊同去。看著伏山越一騎當先的背影,總覺得他不是找白子蘄質問的,而是躲人的。
深夜的街道暢通無阻,數騎一路飛奔,很快就到縣衙門口。
賀靈川臉色也緊繃起來。他一定要知道,白子蘄從程俞那里挖出什么答桉來。
結果兩人剛走到縣衙門口,魯都統正好踏出門檻,抬頭見到伏山越嚇了一跳,趕緊行禮。
這是已經結束了賀靈川心頭一緊“白都使的提審,怎么樣了”
“哎,白都使剛進去,就把我攆出來了。”
伏山越大步往里走,旁若無人。
這種私下提審都在隔間進行,而不是公堂。反正伏山越挑燈最亮的那間進去,門口侍從不敢阻攔。
這里面只有一張大床,一把椅子。
床上躺著個病人,一臉病氣,椅子上坐著的正是白子蘄。
樊勝站在他身后。
屋子四個角落,擺著四支燃燒的白色蠟燭,火焰垂直向上,紋絲不動。
“啊喲白都使辛苦,抓回犯人還要馬不停蹄審問”伏山越一步跨進去,笑容滿面,“這廝是誰”
他一眼就看出,白子蘄連衣服都沒換。
就這么急迫嗎
“咒師程俞。”白子蘄看他一眼,溫和道,“太子請坐。”
他雖然神情和氣,但赤鄢國太子到來,他股都沒挪一下,坐得穩穩當當。
甚至不曾起身。
賀靈川冷眼旁觀,對所謂“都云使”的地位又有一點直觀了解。因為伏山越好像也不以為意,侍衛搬過來兩張椅子,他隨便就坐了,直接坐在白子蘄下首處。
隔間本就不大,這下強行再擠進兩人,侍衛進出都要側身走了。
伏山越剛坐下來就問“這人有什么特別,令白都使親自過問”
以白子蘄身份,能讓病人也跪著來見他。可他卻親自過來訊問,還表現得很關切的模樣,伏山越一眼就覺得,這不像審犯人。
“我還沒有提審岑泊清,想著太子回城也該休息了。”
白子蘄點出二人的約定,順便看了魯都統一眼。這里到處都是伏山越的耳目,他就提審個程俞,先期問題還沒問完兩個,太子就趕來了。
從客棧到這里,太子越若非縱馬疾馳,哪能那么快趕到
“白都使信義,但我總不好讓上使獨自操勞,自己反而呼呼大睡。”伏山越揉了揉鼻子,“再說這姓程的下咒殺我特使,我要來聽他指證岑泊清”
他一張嘴,就把程俞和岑泊清綁定,而后立刻指著賀靈川轉問程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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