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賦予的權力。
攝魂鏡立刻道“還有時間,你在明天開審之前弄死程俞就行了”
“弄死程俞”
“對啊,他們無人可審,你的秘密就保住了。”鏡子為自己想出來這一著釜底抽薪而沾沾自喜,“你肯定辦得到,對吧”
賀靈川卻嘆了一口氣“當時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無論是他還是太子都不疲憊,為什么不接著提審吳楷是怕吳楷太累,還是怕我們太累”
“那是”
“說不定他想先回去洗漱更衣、禮神奉香,說不定他想去吃這里的老字號胡麻子牛肉大燒餅加粿條湯,也說不定那就是試探我的陷阱”賀靈川沉下臉,“我要是現在放出夢魔收拾程俞,說不定正中他下懷。誰知道都云使都有些什么手段,別殺不成程俞,反而把我自己曝露了。”
攝魂鏡哎了一聲“那你說怎辦你總不能坐看白子蘄提審程俞吧”
賀靈川正要說話,外頭仿佛有人急奔。很快他就聽到伏山越拍門吼他
“賀驍,快出來,賀驍”
賀靈川推門出去,恰見伏山越的身影掠過跟前,丟下一句話
“犯人吳楷發病,性命垂危”
吳楷出事了
臥了個大草賀靈川這一驚也是結結實實。
今晚真是不太平。
伏山越一邊指揮侍衛“立刻通知白都使,快去”
最后兩字出口,他已經奔到客棧地窖口,俯身跳了進去。
岑泊清今晚才被擒,吳楷依舊還在客棧地窖,沒來得及轉移。
雖然岑泊清已經認罪,但吳楷依舊是相當重要的人證,并且身上的謎團很多,白子蘄和伏山越后面還要再審。
伏山越萬不愿見他出事。
兩人跳下地窖,見侍衛正給吳楷除掉枷鎖。后者好像畏寒,倒地縮成一團,簌簌發抖。
他這癥狀初看上去跟傍晚的咒術發作很像,其實皮肉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內萎縮,尤其筋腱神經一收縮,四肢就拗成奇怪的形狀,渾身不由自主抖搐。
吳楷皮膚上還出現了點點紅斑,形色有些像桃心。
“不是詛咒,可能是劇毒”伏山越看了一眼,即從懷里掏出小瓶藥水,親自給吳楷硬灌下去。
吳楷的咽肌也罷工了,吞咽無能,藥水是順著食管流進去的。
伏山越這種時候拿出來的,當然是救命的好藥。
可吳楷立刻就嗆著了,卻不是咳嗽,而是奇怪的“呵嘰”聲,像是被踩在腳下的老鼠。
他開始吐血。
赤艷艷地紅,還有小碎肉。
賀靈川臉色立變,去按他脈搏,只覺混亂無狀,心、肝、肺都受重創。
從病發到重癥,這才幾秒的工夫
伏山越黑著臉大吼“大夫,劉十二,人呢都死哪去了”
劉十二就是下午給吳楷施咒的咒師。
他腿腳沒有武者靈便,這時才奔下地窖。
他翻看吳楷眼瞼,又撕開衣襟,在其心口位置按了兩下
“不是咒術,但他心臟里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