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方若是個體,戰斗時就陷入被圍毆的境地。
不過徐長老遭受重創在先,不僅胸腔被自己打開,肺里的怪物也還沒被灼死,哪有心思控制虛靈?
事已至此,劉青刀也知道好好商談沒用了,當下一揮手:
“上,拿下這群妖人!”
只能打完再說了。
話音未落,怒海夜叉王就遭遇群仙圍攻。因為主人重創,這頭怒海夜叉王的攻擊力就遠不如平時,草草擋了幾下,卻被打中十余記,最后被毛嶺巨人一斧頭砸在后腰上,雖沒被打作兩截,但身形都虛了,體型也大大縮水。
虛靈雖然可以實體化,畢竟與血肉生物不同,它們不會受傷流血,但受到傷害會消耗力量。力量越弱,則身體越虛化。
等到維持不住實體,虛靈就會被迫沉睡,慢慢積攢力量。
而徐長老現在也無心打斗,只想趕緊撤離,所以召出來的另一頭虛靈就是個大角鹿,要載著徐長老等人逃離現場。
不過大角鹿還沒起跳,前方兜頭噴來一張大網,還是雙層勾絲的。
朱大娘怎會放他們輕易離開?
鹿背上的徐長老大傷元氣又虧耗心神,再撐不住,猛地連咳幾聲,吐出來的碎片都帶著白菌絲,雨水一澆,還會蠕蠕而動。
入侵身體的到底是什么怪物,為什么真火都灼不死?
……
韋安城,東北郊。
離城二十五里,半山的官道上有個驛站,按本地人的說法,叫作歇腳亭。
只要翻過這道山,也就出了韋安城地界。
這條官道原本繁忙,往來客旅絡繹不絕,但漯河的異常一下子打亂了城池的正常節奏,加上大雨天氣,這店里只有兩桌客人。
一桌是五名客人,圍著桌子聊天,但只要了幾碗清水。
另一桌是個紅袍白衣的美男子,面若冠玉、皮膚白皙,錦袍綴著梅花紋,鳳眼下方一顆紅淚痣。
桌上的粗碗盛著一半茶水,碟子里還有幾個紅皮花生和果干。
他總望著窗檐下的雨珠子出神,好半天才拈一枚花生,邊上的茶客有點喧嘩,他只當作沒聽見。
廚房后方傳來婦人聲音:“小魚呢?”
另一個男子道:“呃,方才還在這里。”
聽聲音有點心虛,紅袍人知道,這是店主。
“我就出去加個缸接水,怎么她又不見了?”婦人的嗓門老大了,“你的娃子你不上心,早晚被野狼妖怪叼走!”
“啊呸呸!”店主也不高興,“你這當娘的,能不能說閨女兩句好話?”
紅袍人眉毛一挑,忽然低頭往桌下看去。
桌子底下趴著一個小女娃,最多是三四歲,正咧著嘴朝他笑,牙很白,但缺了一個。
缺口不整齊,大概率是撞掉的。
女娃十指黑黑,身上也沾著泥水,見他低頭,就抬手送他一朵小小的紫花地丁:
“給你發發!”
花瓣沾著水,根上還有泥,新摘的無疑。
紅袍人順手接過,問她:“為什么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