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稱修仙界長青樹的長風谷,竟然就這樣黯然退場。
舉世震驚之余,又道這是天譴,很少有人覺得惋惜。
在那之后,地母攜駐地玉京城入世,成為新的史前巨妖。不斷有仙人前去挑戰,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要么喪命鬼城,要么鎩羽而歸。
這資料太長,內容又多,董銳看得直揉眼睛:“好像有說到,地母的本體是一顆山脈之心?”
“是的,這里寫道,它經歷無數次雷霆霹靂,忽然一朝開竅,成了精怪。”上古時期,仙宗的守山靈獸通常是大能們外出降服,帶回來的。“而且說道,地母成為守山靈物時,非常敦厚。”
“石頭嘛,天生能有什么壞心眼子?”董銳撓頭,“那它是怎么變成今日這樣的?當真是在長風谷耳濡目染?嚯,那宗門的風氣得有多差,才能把一塊石頭也染成這副德性?”
賀靈川沉吟幾息:“守山靈獸反噬,對長風谷這樣的大宗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朱大娘笑道:“天宮的大本營墟山,不也被岨炬給掏了?它還幫你燒掉摘星樓,拿出大方壺蓋。”
強如天宮,都在陰溝里翻了船呢。
賀靈川搖頭:“具體事務要具體分析。哪個宗門跟守山靈獸之間是全憑感情,不講手段?天宮也用墟山大陣拿捏岨炬,要不是我們打碎了陣眼,岨炬哪能輕易翻身?長風谷再糊涂,也不至于不用手段管控地母。”
“當時長風谷不是有三派內斗?”董銳順口道,“說不定有人解開了它的限縛。想讓地母替自己對付敵人,總得拿出點誠意或者好處嘛。哪知道這是自掘墳墓!”
“有道理。”賀靈川就把信翻了過來,“不過這些資料時日久遠,不可盡信。”
信息總是越傳越歪,這七八千年的資料流傳至今,也不知道還有幾個字是真的。
紙張背面還有字兒呢。
背面就短了,只整理了幾個傳說。
一是說地母將自己的石心鎖在玉京城深處,這也是它的要害。只有拿到這顆石心,才能真正擊敗這個怪物。
二么,其實歷史上一直有人試圖潛入玉京城偷心,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這城池固若金湯,而地母的石心一直安安穩穩地藏在城里。
這類傳說,再常見不過了。朱大娘看完就道:“也就是說,我們想擊敗地母,就得去拿那顆石心?”
“這傳說沒有標明出處,是誰傳出來的呢?”杜善還在這里特地標注了,出處不明。賀靈川揣摩,“誰會知道,它把石心藏在了玉京城的深處?”
“總不能是地母自己說的吧?”董銳聳了聳肩,“都知道它的本體是顆山脈之心,那它把自己的要害藏在鬼城最深處,這也很合理吧?”
“這件事不弄清楚,地母就不好對付。”一味防守絕不是賀靈川的風格。再說,面對地母這種對手,被動防御只會是死路一條。
更不用說,它身上還有“陽關道”這種寶物,賀靈川今次追來的原本目的,就是不讓它落入天魔之手。
朱大娘正好問他:“喂,地母會不會已經將‘陽關道’交給天魔了?”
“不會。”這是董銳搶答,“你看它們雙方各懷鬼胎的樣子,地母怎可能將對方想要的東西先交出去?話說回來,地母這么貪婪又多疑的性情,確實不像天生石心。”
“從前敦厚、后來兇殘,判若兩妖,嗯——”賀靈川喃喃道,“我總覺得,這份資料遺漏了一些東西。”
一些重要的、有指向性的東西。
“那肯定啊。”董銳理所當然,“都七八千年前的事了,能繪出細節才有鬼哩!”
“你看地母這幾千年所為,也是一意變強。它不停地吞噬遺跡,讓玉京城越來越強大。”賀靈川目光微閃,“這種做法,和當年的長風谷一脈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