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停無用,只有上官飚能制止它。那時我便發現了,地母表面上是幫我,實際上真正暗控它的人,卻是上官飚!”劉一升澀聲道,“他幫我也不是好心,而是想當最后的黃雀。三方勢力只剩下我了,那么他就一定會對付我!”
“你先對他出手了?”明珂仙人對他豎起大拇指,“好樣的。”
他就知道,這劉一升也不是省油的燈。
王掌門要對付上官飚,上官飚就搶先出手;
劉一升料定上官飚要對付自己,所以就先下手為強。
不愧是師出同源。
“自從懷疑王掌門的死因,我對上官飚就格外拉攏,要最大限度降低他的警惕。他這人也容易得意忘形,在公開場合對我越發不恭。”劉一升輕吸一口氣,“慶功宴后,我派他伐取澹煙閣,借著那里特殊的地形布下天羅地網,終于借助天地之威將他打成齏粉!”
朱大娘即向賀靈川道:“澹煙閣在雷霆天原的邊角上。雷霆天原是離天很近的高原,每天都要承受上萬次雷擊。”
賀靈川了然。
“成功的消息傳回來,我都不敢置信。但從那之后,地母確實就聽命于我了。”
原本地母的聽命順位是先上官飚,再劉一升。而上官飚一死,劉一升就榮升第一順位了。
四人面面相覷,朱大娘下意識道:“你上當了吧?我怎覺得上官飚是將計就計,消解你的戒心?”
“上官飚死后,我就開始整頓宗門,希望重新開始,再鑄長風輝煌。”
賀靈川笑道:“你是說,清除上官飚和其他兩派留下的勢力?”
劉一升沒理會他的諷刺,這種言語上的小小攻擊,無論在他生前還是身后,都是不疼不癢:“但這件事實在相當不易,長風谷就像重病之人,沉疴難起。我整頓了足足三年有余,也不過稍有起色,但比起師門的鼎盛期甚至不及一成。”
莫說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以長風谷門人的心性,一旦宗門失勢趨弱,對他們可就沒有半分吸引力了。
樹一倒,猢猻就會立刻搬家,沒有哪一個肯留下來跟它共存亡。
“在一個血月之夜,地母毫無預兆地叛變,我沒有防備,竟被它所害!這東西甚至還募集了一支妖軍,共同突襲長風谷!”劉一升閉了閉眼,“這件事,你們應該也聽說過。”
三人都點了點頭。這件事,就是長風谷的終局了。
“地母的叛變,我被關進這里之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個人從山下走來,站到屏風外頭,也就是你們現在所站的位置。”劉一升一字一句,“上官飚!我見到那張臉時,簡直驚駭欲絕,趙東陽更是嚇得一p股坐到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趙東陽?”新名字啊。
劉一升往側邊走了兩步,眾人這才發現,他身后還有一根石鏈,一端連在地上,另一端空著。
“這里原本有三個囚徒,除了我和李云,剩下這個就是趙東陽。”劉一升解說,“趙東陽是上官飚剛入門時的傳功師兄,后來與他不和。上官飚幾次被貶損,就有趙東陽的緣故。”
“上官飚當上洞主之前,趙東陽就死了,連中三十六刀。但我們都不知道,他的魂魄早就被抽出來。”劉一升頓了一下,“上官飚耍膩了他,前不久將他燒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