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飚是秘境的主人，不能自己動手關閉么？”
“不能。”明珂仙人接話了，“秘境的存在有其規律，即便是秘境主人也很難強行干預。如果他在這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們剛進來時，他隨手就可以摁死我們，怎會由得我們上蹦下跳？”
賀靈川也道：“這個秘境是因為上官飚過往的執念而存在的，既是‘執念’，那就最難由他自己輕易改變。所以，他要么順其自然、暗中促發，要么讓我們來終結秘境。”
“終結？”
“如果我們先前殺了上官飚或者搶走風露金蓮，很可能都會提前中止秘境。因為根據秘境的后續發展，這兩個要素任缺一個，它都無以為繼。”
“陰險！”朱大娘罵了一聲，才接著問，“那我們要是搶走地母精魂，應該也會中止秘境吧？”
“很有可能。”賀靈川反復思考過這個問題了，“上官飚建起杜支山秘境的重要目的之一，就是為了封印它，地母精魂也可能是這個秘境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
明珂仙人面帶憂色：“地縫已經關閉，我們又驚動了長風谷，恐怕難以完成目標。”
搞不到地母精魂，就很難從根子上瓦解玉京城，瓦解上官飚的力量。
那么，城內外都有硬仗要打了。
“不行便出去吧，在這秘境里始終是夜長夢多。”賀靈川嘆了口氣，“外頭也有仗要打。”
血魔附在他耳邊咭咭笑：“你真是這樣想的？你方才是不是已經動了手腳？”
它與賀靈川之間的交流，旁人是聽不見的。
賀靈川的嘴角微微一撇，甩了甩手——
方才被石螻蛄咬住的左手。
他穿著鏘龍戰甲，石螻螻咬到的是護腕和手甲。莫看它灰頭土臉，咬合力相當驚人，鋼鐵都能直接咬斷，不過在鏘龍戰甲上留下的是一排細密的牙洞，三人交談期間也在快速修復。
賀靈川甩掉的，是附在手上的黏液。
朱大娘悄悄問他：“你的手沒事吧？”
賀靈川搖了搖頭。換在十五年前，他的腕骨可承不住這種重壓，石螻蛄這一下可能咬斷骨頭，他也不敢冒這種險。
倒是他被李云?的石拳擊中的后背，還在隱隱作痛。
他拿出李云?被斬斷的左手，從掌心扒拉出那只波浪鼓，仔細打量。
勿庸置疑，這也是一件法器，賀靈川拿在手里，很快就摸清了用法。
“竟然是地母的東西。”
望一望身后，明珂仙人的飛舟跑得實在是快，這人對于跑路真有心得。追兵和三人的距離越拉越大，李云?會不會放棄追擊呢？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教育他：想得美。
￥￥￥￥￥
眼見原玉京城的建筑在盤龍廢墟里面一座接一座拔地而起，獨眼巨人王甕聲甕氣來問：
“母尊大人，這盤龍古城太大，要不要割棄一部分？”
真實歷史上的盤龍城并沒達到盤龍世界里的規模，但依舊是面積和人口都很可觀的大城，其塊頭在玉京城吞并的遺跡中可以排入前五。想把這么個大城全馱走，地母要耗費的能量可太多了，不劃算。
通常的做法，是切割遺跡中的精華和地標留作紀念，舍棄其他無關部分。比如長風谷只保留了山門駐地和杜支山，水下遺跡只保留了一小片珊瑚海。
“不！”地母一口回絕了它的提議，“哪怕動用再多力量，盤龍遺跡也必須全部保留，甚至是那些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