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什么金疙瘩,那明明是個金菩薩話說金菩薩出這么多錢,要求只怕也高吧。”
“倒也還成,就容貌俊朗,知書達理,身家清白什么的,主要看眼緣,我三姨她女婿姑姑家的小兒子說今晚就去試試”
祁昭剛開始也只是當個新鮮事在聽著,誰知聽著聽著,就被二百萬兩四個字擊中了靈魂,連喝酒都心不在焉起來。
那可是二百萬兩啊
若是他此刻手里擁有那二百萬兩的閑錢,季庭州七十萬的軍餉,李觀棋五十萬的賑災銀,甚至還有余錢去修河堤,清理開拓運河河道
最近令他發愁的難題都能迎刃而解了。
祁昭狠狠心動。
自問容貌不丑,讀過詩書,身家也還算清白。
不就是當相好的嘛,為了這天下,他豁出去了
借著酒勁兒,祁昭起身就往得月樓趕。
大概是前往得月樓的路上被風吹走了些酒氣,覺得自己真是被二百萬兩沖昏了頭腦,隨便聽了個消息就真的找來了,萬一是人家胡說的,就權當醒酒吧。
誰知到了得月樓門口,那張燈結彩的架勢,還有得月樓外高高掛起的旗幡上赫然四個大字尋覓夫郎
竟真有其事。
但進不進去,祁昭又糾結了。
正撫額猶豫之際,得月樓門前知客悄咪咪的湊上前來
“公子也是來應聘夫郎的嗎”
“呃”
祁昭欲言又止,那知客立刻便現出一副不必多言,我懂的神色,偷偷摸摸往祁昭手中塞了個寫著號碼的小銅牌,然后不由分說,推著祁昭便進了得月樓大門。
此舉是為了幫前來參選的夫郎們突破心理防線,營造出一種不是他們自愿,而是被人推進去的感覺,可謂十分體貼了。
得月樓內盛大裝修了一番,場面出乎祁昭意料的豪華。
門邊有兩張連在一處的長桌,幾個記錄官排排坐著,笑容滿面的請人過去登記銅牌與名字來歷。
祁昭左手執筆,隨手寫了一通,將之交到記錄官手上后,才被客客氣氣的請進金燈玉罩,璀璨奢靡的大堂。
前來應聘的男子有不少,全都精心打扮而來,文質彬彬的書生,風流俊俏的郎君,魁梧壯碩的武人,沉穩儒雅的員外,青春活力的少年似乎世間男子的每一種風格都能在這里找到。
祁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素衣,有生以來第一次質疑自己,早知道就穿得騷包一點出來了。
大堂內堆金積玉,富貴逼人,放著很多展柜,柜上各式各樣的稀罕寶物撩人眼球,祁昭大致看了幾眼,發現確實有不少好東西,天然的珍珠寶石,盛在精美的玉斛中,光是放著便熠熠生輝;精雕細琢的鏤空黃金佛巧奪天工;碩大完整的珊瑚和硨磲更是價值連城
祁昭從這些隨便哪一樣都是世間難尋的寶物身旁走過,最終停在幾乎無人駐足的字畫展柜處,被一幅山中何事圖吸引,乃是東晉云禪大師名作,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兩年前他生辰時就收到過這么一幅,當時很喜愛畫中的意境,還曾在宣和殿中放過一陣。
只不知那幅與這幅,究竟哪幅才是真跡,誰送的來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