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私下,兩人之間只論友情,但在明面上,該循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祁珂知她謹慎,配合道
“好了好了,免禮免禮。”
隨祁珂一同至入口處迎接金梧秋的夫人們也紛紛回禮,其中不乏身負誥命的夫人,對金梧秋都很客氣,畢竟能被邀請來公主府的都是自己人,誰不知道公主素日對這位來自江南的金老板有多敬重。
當然了,就算不看公主的顏面,憑著江南金氏的名頭,京城中也不會有人與金梧秋當面為難的。
一來都是世家望族,誰手上沒沾點產業,只要這世間仍需錢財度日,就沒有誰愿意開罪一方財神;
二來還有個最關鍵的原因。
八年前長江流域曾發生特大洪災,鄂、湘、徽三洲及江浙地區接連受災,范圍多達幾百縣域,禍及整個南境,數以百萬計的百姓們流離失所,食不果腹,朝廷有心賑災,卻因范圍太大有所不及,加之通往南境的道路毀之七八,交通極其不便,眼看著災民每日成千上萬的增加,若是放任不管,用不了多久這場災難就將不再是南境之危,而是會成為全國之危。
就在朝廷千難萬難之際,是江南金氏帶頭出面,游說江南地區的名門望族,富賈豪紳,十日便募集到了巨額賑災錢糧,發向各地災區。
與此同時,江南金氏出資又出人,不計家族損失,極力配合朝廷重建南境各處道路、橋梁、堤壩及百姓屋舍,在金氏全力付出兩個月后,南境的這場災禍才終于穩定下來,不曾如某些空口白話的謀略政治家們所料想那般失控。
而江南金氏便是通過這場災難,把家族累積百余年的底蘊展示出來,讓所有人看到了金氏的風骨與能力,自此正式扛起了江南第一家的金字招牌,朝廷為表嘉獎,特授金氏一等功勛鐵券,保當代族人一次除通敵、叛國、弒君等誅九族大罪之外的一切刑罰,另加面圣不跪之殊榮。
南境賑災是金梧秋接手金氏族長后打的第一場戰役,盡管損失了不少金銀,但也收獲了朝廷的謝意和大量民心,后續參與建設南境、恢復通商,金氏如登云梯,短短八年,金氏的財富就在金梧秋的手上成倍增長,到如今放眼全國都罕有敵手。
正因如此,盡管金梧秋出身商賈,但在勛貴云集的京城卻無一人敢拿身份壓她跪拜行禮。
公主府的宴席雖設在花園,還設有好幾處私帳,以透光不透人的珍珠細紗做幔,既能隔絕視線又不遮擋陽光,飄逸美觀。
祁珂挽著金梧秋的手,將她親親熱熱的拉進自己主人位的帳中,兩名在帳中等候的俊秀男子趕忙起身相迎,這二人是最近在祁珂身邊伺候的,一對孿生兄弟,名叫常思和常念,對金梧秋自然見禮,金梧秋也點頭回禮。
待人都落座后,祁珂接過常思手上捧的酒壺,親自為金梧秋斟了一杯精釀果酒送至面前,美眸透亮,不時向金梧秋傳遞眼中的好奇和期待,看著好像什么都沒問,又好像什么都問了。
金梧秋當然知道她好奇什么,懶得回答,悠悠拿起面前果酒抿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傳開,金梧秋覺得味道還不錯,便繼續品嘗,全然不顧祁珂在旁焦急等待。
祁珂數次拉扯金梧秋衣袖催促,始終沒能聽到自己想知道的事,與她們一同進入私帳的另外幾位夫人對視一眼后,紛紛生出替公主分憂的打算。
其中又以一位紫衣夫人長恩伯夫人劉氏動作最快,只見她親自拿著酒壺來到金梧秋身旁,為她添酒后順勢便在一旁坐下,端起酒杯與金梧秋碰了碰后開口道
“金老板昨夜洞房花燭,可喜可賀啊。”
得月樓之事,其他夫人都知是公主交給長恩伯夫人劉氏和宣春侯府二夫人張氏去辦的,如今聽劉氏這么說,就說明這件事辦成了,立刻反應過來,紛紛向金梧秋舉杯道賀。
金梧秋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舉杯回謝諸位夫人,飲酒時目光在她們身上環顧一圈,最終落在旁邊的五公主祁珂身上,放下酒杯后,嘴角便漾起一抹似笑非笑,祁珂被她看得莫名心虛起來。
祁珂與金梧秋做了幾年朋友,自問對她的脾性舉動還算了解,就像得月樓選夫郎這件事,也是在確定了金梧秋并不排斥后才讓人放手去做的,事實證明她沒做錯,這不昨天把人給她送過去,也沒見她像從前那樣拒人于千里之外。
到底是把人留下了。
既然把她送去的人留下了,現在又為何這般捉摸不透的看她
祁珂心中納悶不已,難道是送的人不合心意又或是有什么想私下與她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