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悅什么?瑪利亞她根本不會為了這種事情感到愉悅!”
桑松的一路進逼和喋喋不休的歪理邪說讓一向好脾氣的莫扎特感到憤怒,出離的憤怒。
“她確實會感到高興,為這場扭曲的圣杯戰爭,但不是為了廝殺來實現愿望而是為了守護伙伴,守護民眾,守護國家!像你這樣的劊子手,永遠都不會理解他的!”
“阿瑪迪斯……”瑪麗怔怔地看著男人的背景。或許不寬闊,或許不堅實,卻依舊在守護著她,從相遇直至現在。
莫扎特抬起雙手,一手將假面覆蓋在臉上,一手揚起指揮棒。
“你能夠理解并到達的唯有死亡。傾聽死神之歌吧,處刑人!處刑者終將被人處刑,RequiemforDeath(獻給死神的安魂曲)!”
天使樂隊環繞四周,共同奏響莫扎特人生最后譜寫的樂章,獻給死亡的傳說魔曲。
每一聲奏鳴都帶著魔力,每一個音符皆是魔音,將遠道而來的處刑人導向死亡這一終末。
然而,就在《安魂曲》傾瀉流淌,發揮魔力的時候,另一種異樣的旋律突然響起。
同樣蘊含著魔力,同樣擁有特殊效果,同樣與死亡有關。
“……歌唱吧,歌唱吧,我的天使。吾之情歌只在地獄回響(Christine,Christine)!”
似乎是風琴的奏鳴,又似乎是無數亡者在詠嘆。
沒錯,這也是寶具,而且是和莫扎特的《安魂曲》同樣的音樂類寶具。
新出現的魔音與《安魂曲》相互糾纏,相互對抗,大幅減輕了彼此的效力,也讓好不容易被壓制的桑松再次奮起。
“來得正好啊,歌唱家。”
“有死亡的地方,就有我歌劇魅影的存在。”
斗篷、西裝、面具從黑暗中浮現,勾勒出一位與莫扎特類似,某種地方又截然不同的男性身影。
男人一邊在巨大的風琴前彈奏,一邊把自己的真名編入詠嘆之中。
“原來如此,你就是那個后世有名的音樂劇《歌劇魅影》的原型。”莫扎特瞬間做出判斷。
其實《歌劇魅影》最早并不是歌劇,而是法國作家加斯東根據當時的事件改編而成的長篇,后來才被音樂劇大師安德魯改編成為音樂劇,并得到了“永恒經典”的美名。
當然,對于莫扎特這樣的音樂家來說,顯然是后者更具有價值,普通的音樂人根本不可能以音樂打斷莫扎特的演奏。
“稍微有一點興趣,不過——”
——莫扎特現在并沒有心思理會歌劇魅影,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重新揮動斬首大刀的桑松身上,一個接一個的音樂魔術在手中勾勒,干擾迫近的刀刃。
無論如何,他都要阻斷處刑人對于瑪麗的攻擊。
遺憾的是莫扎特不是正統的魔術師,他純粹是為了更深入地接觸音樂才學習了這一方面的魔術,活著的時候也沒有打算借助魔術的力量。所以,魔術的效果并不算好,不一會兒便被桑松擊破。
剛準備抽身后退,又被歌劇魅影的魔音擾動,雙腳發軟,難以邁步,眼看著就要被大刀一分為二。
這時,兩只玻璃使魔從旁掠過,以身體鎖住了斬首大刀,是瑪麗的主動攻擊。
“阿瑪迪斯,他還是交給我吧,你專心對付那個邪惡的演奏者。”
“但是——”莫扎特怎么可能放心瑪麗一個人面對桑松?
“沒關系的,有些事必須要我親自面對。而且,你也應該沒法容忍吧,那個演奏者的惡行!”
瑪麗所指正是歌劇魅影彈奏的風琴。那不是常規意義上用金屬和木材制作的樂器,它的材料是尸骸,所以才會發出死亡之聲,那些詠嘆全部都是死者的悲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