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首不是說,男人都喜歡她這樣的女子,為何他這么討厭她
許鳳洲叫了人進來打掃艙房。
待艙房打掃趕緊后,有仆婦送了茶水入內。
還有兩套淺綠色的袍袴。
許鳳洲抿了一口茶,“換上。”
云晴上前抱著衣裳入了內室。
煙云舫就連婢女穿得都是輕薄的絲綢衣物,這樣粗糙的衣裳云晴還是頭一回見到。
她脫掉身上屬于許鳳洲的華麗衣裳,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將自己套進去。
只是十分的不舒服,磨得她皮膚都紅了。
還有那條皮質的蹀躞腰帶她不怎么會用,扣了好半天也沒扣上,索性就那樣穿著松松垮垮的出去。
許鳳洲抬起眼睛看她一眼,微微蹙眉,“以后你就是我的侍婢,沒我的允許,不許開口說話。”
云晴也不敢同他說話,忙點點頭。
許鳳洲這才滿意,走到書案旁開始處理公務。
云晴老實地在一旁坐下。
許鳳洲也不是沒同旁的女子同處一室過,但是向她這樣安靜的還是頭一回,幾乎讓人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就當養了一只會說話,會干活的貓。
他道“過來研磨。”
云晴立刻走過去。
在她動手前,他斜她一眼“這個,總會吧”
云晴眨了眨眼,小聲回答,“會的。”
這個她真會。
他輕哼,“若是敢把硯臺打翻,我就把墨全部涂在你臉上。”
云晴心里腹誹,他這個人長了一幅好皮相,骨子里實在太壞了。
不過她們做伎子的,本就是哄人玩,才不跟他一般見識。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會,她趕緊拿起拿起茶杯在干涸的煙臺里倒了一些茶水,然后拿起用了一半的墨錠開始小心地研磨。
稍稍墨開,墨錠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在艙房內彌漫開來。
他這回倒沒有罵她,但是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遺憾。
研好墨汁后,她又乖巧坐在書架一角等候差遣。
他似乎很忙,面前堆了一堆公文之類的東西,執筆的手幾乎沒停過。
云晴見狀,偷偷地抽出一本書來。
那是一本山水游記,上面還有批注。
全是什么“狗屁不通”,“胡說八道”之類的批語。
她覺得有意思極了,正看得認真,突然聽到“啪”一聲響,順著聲音望去,只見端坐在書案旁的許鳳洲把一封信拍在書案上。
他輕輕揉捏著眉心,一臉地不耐煩。
從她這個方向看,恰好對上他凌厲冷白的下頜。
視線稍稍上移,天然上翹的唇抿成一條直線,高廷筆直的鼻梁也緊繃著,再往上,長睫在下眼瞼處投下一扇陰翳。
他一個男子,睫毛怎生得比女子還要長呀。
云晴不知怎么就想到那天夜里,他半闔著眼睫粗重喘息的模樣,熱意爬上臉頰,燒得她腦仁暈乎乎的。
正發愣,他突然轉過臉,一臉審視,“盯著我做什么”
她幾乎是立刻收回視線,緊張地扣弄著手指,“沒,沒有。”
他微微瞇著眼睛,沖她勾勾手指,“過來。”
她遲疑著走過去。
剛在他跟前踞坐下,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頜。
云晴被迫對上一雙冰涼的,深黑的眼睛。
他的瞳孔生得比一般人要黑,冷得好似一點兒溫度也無。
可是那天夜里,他的眼睛是有溫度的。
云晴覺得自己不該想那種事情,可他越嚇唬她,她就越控制不住。
許鳳洲看著耳根子紅得滴血的女子,鼻尖幾乎碰著她的鼻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
“你臉紅什么是不是又想到騙人的主意”
“我,我沒有,”云晴的臉都紅透了,纖長的睫毛顫個不停,眼神閃躲,“我什么,也沒想”
他的手指滑到她的脖頸,微微收緊手,“不說實話,我現在就掐死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