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看她,有些渙散的眼睛看著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緩緩道“我比我妹妹大八歲。我妹妹出世后,我母親一直身子不好,我父親忙于政務,她幾乎由我一手帶大,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哥哥。”
“后來我母親臨終前,把她交到我手里,要我好好保護她。結果,我卻把她弄丟了。她那么小一點兒”
“這么多年,我尋了很多地方,也被很多人騙過。那些人為了想要從我身上得到想要的,竟還拿假的來糊弄我。”
他嗤笑一聲,滿臉不屑,“我自己帶大的妹妹,什么模樣難道我不清楚嗎想騙我呵你知道,那些騙我的人后來都什么下場嗎”
云晴搖頭。
可也知曉并不是什么好下場。
“既然不知,”他一把嵌住她的下頜,收緊手指,“還敢往我身邊湊不怕我現在就掐死你”
“我怕,”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眼睫顫個不停,“可我,我想,安慰許二叔。我,我再也不說謊了。”
“安慰我”
他鼻尖抵著她的鼻尖,“你想要如何安慰我你以為,我會缺女人我許鳳洲從來都只有不想要,就沒有得不到你一個連話都說得不太利索的伎子,拿什么安慰我”
云晴也不知。
她現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他給的。
甚至她的賣身契,還在他手里。
她一無所有。
她想了好一會兒,忙擦干眼淚,道“我,我跳舞,跳得好。不如,我跳舞,給許二叔看,好不好”
魏行首說,放眼整個秦淮河,沒人能比得過她的舞姿。
雖然,她根本不曾跟人比過。
見他沒反對,她趕緊站了起來。
方才出來的急,她忘記穿鞋,此刻才覺得腳掌有些疼。
可只要能哄一哄他,她什么都愿意做。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舒展手臂,跳起自己最擅長的霓裳羽衣舞。
她此刻身上穿了一件雪白的絲綢衣裙,身姿輕盈如同一朵在月光下靜靜綻放的曇花,馥郁芳香。
她足足跳了一個時辰,腳掌都被磨得火辣辣。
可他,一點兒反應都無。
云晴越跳心越慌。
從不曾出錯的少女一不小心踩到裙子,向后仰去。
眼看著就要跌進河里,一直無動于衷的男人突然伸手輕輕一扯,她墜落在他懷里。
他將她壓在甲板上,撫弄著她嫣紅飽滿的唇,嗓音沙啞,“這兒,有沒有被人碰過”
她眼神懵懂,“許二叔,現在不是在碰嗎”
他道“除了我之外呢”
她搖搖頭。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頜,狠狠含住了她柔軟的唇瓣。
他同她歡好無數回,卻從不曾吻過她。
云晴從來不知,被人親吻會是這么美妙的感覺,全身輕飄飄的,如同墜入云端,
他含著她的唇瓣用力地吸吮,就像是要將她吞入腹中。
吃夠她的唇,又將濕滑的舌探入她口中,攪弄著她的口腔與軟舌。
直到她喘不過氣來,他才松開她的唇。
她雙眸泛著水光,紅腫的唇微微啟,氣喘吁吁。
他抹去她嘴角的涎液,伸手捏著她的脖頸,惡狠狠道“我真想掐死你”
他的思緒跳躍得實在太快,有些迷糊的云晴還未反應過來,又聽他問“還要嗎”
不等她回答,他再次含住她的唇。
這天夜里,他將她在甲板上折騰到暈過去。
翌日,云晴在床上醒來。
許鳳洲早已經不在艙房里,她腳底的傷也被妥善處理好。
一連數日,許鳳洲都不曾出現在船上。
他平日里忙,不回來也是有的。
云晴日日坐在甲板等,從日出等到日落,生怕錯過他回來。
那天夜里,她還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哄好他。
她其實有很多話想要同他說。
她亦想要告訴他,她終于能夠煮出他喜歡的茶。
他快要生辰,她還有東西要送給他。
可半個月過去,許鳳洲仍不曾回來。
最害怕與陌生人說話的云晴,終于忍不住向仆婦打聽他的下落。
仆婦驚訝地說道“公子半月前就已歸家”
云晴有些不敢相信。
他竟走了嗎
他這是,不要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