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眨眼過去。
很快到了赴宴這日。
有婆婆給自己撐腰,季氏就沒那么畏懼公公了,堂而皇之地當沒聽見,頭一回泰然自若去赴宴。
走出府門的那一刻,艷陽高照,真是難得的好天氣。
久違的好心情。
楊老二扶妻子上轎,做了多年孝子的他有心想為老父親說兩句,于是用只有夫妻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阿嫵,爹的事”
話剛起了個頭就被不耐打斷,季氏回頭“娘說了,這事不歸我管,你別給我多事。”
楊老二低著腦袋“可爹畢竟是爹”
三十好幾的人了,一點威嚴也沒有。
季氏真不想理他,直接用他的話反駁“所以你就不聽娘的話了”
楊老二反駁“怎么會”
他可是孝子。
季氏推開他,獨自上轎。
楊老二兩手空空,愣在當場。
不過片刻,轎內就傳出一聲委屈“大嫂不管事,府里一直是我操持,出門赴宴想好好賞個花還要給公爹當探子,誰家兒媳婦做成我這樣。”
楊老二聽見,肉眼可見的慌,他不想落得大哥那個下場。
立馬改口“你今日就開開心心赴宴,爹的事讓他自個兒煩去。”
有點孝順,不多。
隔著轎簾,季氏的情緒收放自如,“那還不趕緊讓開。”
“哦,好。”
他慢吞吞挪開,終于發現自己擋了馬兒的路,對方正睜著烏溜溜的眼不滿瞪他。
這眼神好像在哪見過。
等他想起時,馬車已駛離許久。
姜家。
頭一回赴宴,姜清漓特意給自己弄了個病容妝。
這也是她這輩子第一回往臉上招呼這些胭脂水粉。
云霜邊幫忙描眉邊愁“姑娘,不然還是打水洗了吧。”
她總覺得姑娘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姜清漓卻道“反正娘都沒說什么。”
方才韓氏過來瞧見可是滿嘴夸,神色毫無作偽的痕跡。
云霜張了張嘴,總覺得哪里不對。
此時的云霜并不知曉這世上有個詞叫親娘濾鏡。
閨女頭一回涂脂抹粉怎么能說丑呢。
必須夸
姜家三個妯娌出了名的感情好,出門赴宴除非特殊情況有人走不開,否則都是同出同進,馬車都坐一輛。
反正姜家的馬車都是特制的,夠大,做十個人也不顯擁擠。
姜府和潁陽王府不在一個方向,有些距離,路上怕大家無聊,出門赴宴次數最多的岳氏便撿了些以往宴上的趣事說給幾人聽。
只是說著說著,話題就歪了。
姜清漓聽得興致勃勃,追問“然后呢”
同時在心里感嘆果然,小說里一到赴宴劇情必有倒霉蛋是有一定歷史依據的。
古人誠不欺我。
好在現在的大鄴朝對女子不算苛刻,至于所謂的流言蜚語,這在哪個時代都是無可避免的存在。
岳氏瞥了她一眼,仿佛看穿了她似的回道“還能怎么辦,張家就這么一個姑娘,張大人又是個倔的,早朝也不去了,日日蹲守在李府門前,這李家小公子自然判了入贅張家。”
姜清漓雙眸睜大“還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