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茸“治病。”
“很難痊愈的癥狀么”胭脂其實心里已經有了幾分猜測,老天爺給他們打開一扇門,就會關上一面窗,尤其妹妹還是超感官知覺能力者,之前看過新聞報道,成為天才的副作用會面臨獨處的寂寞從而導致無法合群的孤獨以及精神方面的壓力,她應該也是這樣吧。
步茸想了想“在外面的世界,我會動不動暈倒,然后身體不受控制導致每次都在死亡邊緣徘徊,更沒有辦法在太陽下生活,但凡跟我親近些的人,最終都會走向殺掉我的結局。”
“傅意和沈邵言他倆”
“應該吧,至少傅意受到我影響變得不太正常了,我們過來就是為了治病,治好病就能去上大學了”
胭脂嘆氣“昔日朋友把刀尖對向自己,這種接近背叛的絕望,還不如從未擁有過。”
步茸笑出聲“那多無聊多崩潰啊,太安靜的生活會乏味,想熱鬧些呢,哪怕刀尖對準我也可以接受。”
“即便病沒有治好”
“嗯活一天是一天唄,而且就算治不好,傅意去外地上大學也不會再見面了。”步茸蹭蹭鼻尖,突然沉默,呢喃著,“當然,還是希望能治好,我交個朋友挺難。”
她隱去后半句。
胭脂明白步茸的擔心,外來人里只有傅意吃過肉。
治不好的話,就要永遠留在山隱村了。
即便僥幸出去了也會上癮。
聽步茸說,傅意是雅貢市的理科狀元,考到了最好的大學,這樣一個冉冉之星未來會因為吃生肉、殺人、危害社會落得關到精神病院的下場,恐怕更唏噓、意難平。
“竟然還沒有走到頭,難不成老金把院子底部給掏空了”
“做壞事肯定神不知鬼不覺,越少人知道越好。”步茸言簡意賅。
借著光,這里跟剛進來的窄道相比,地面干凈許多,但是臭味卻越來越濃。
“我感覺自己已經腌入味了,這得泡在糞坑多少年才能這樣啊”胭脂捂住口鼻,“要說有人藏在這里會不會太天方夜譚了”
話音剛落。
拐角處一閃而過個人影。
緊接著鐵鏈拖拽發出的沉悶聲,斷斷續續響起。
步茸提燈,快走幾步,胭脂有些追不上她。
等湊近了,發現少女背對著身子,正在喃喃自語,嘴里嘟念著“7、8、9、怎么少了一個”
再數數。
咦,還是少人。
“你們吃掉同伴了嗎”
毛骨悚然
胭脂嚇得腿發麻,這一刻,她沒辦法再把步茸當個正常人看待了。
眼前的景象都無法用恐怖來形容。
一共九位婦女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底下。
她們很乖,比打殘了的狗還要聽話,個個縮在角落里。
婦女們赤身裸體,以前都受過傷,密密麻麻的疤痕扒著皮膚。
婦女們的雙目被刀子剜過,愈合后只剩下凹陷進去的眼眶和揪起的疙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婦女們的脖子上拴著鐵鏈,有些距離都不足一米。
本應該瘋瘋癲癲,吵吵嚷嚷,卻出乎意料的安靜。
有光時,一張張面如槁木的臉揚起,跟隨煤油燈晃動。
“胭脂姐姐,她們常年以往被關在這里,聽力已經蛻化了。”
“”
“地上的血、碎肉末和脂肪沒有完全消失,幾位婦女身上還能看到傷口,的確在慢慢修復中。司斯這點倒沒騙我們,村民吃豬肉,她們吃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