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和在后面又發了不少消息過來,無外乎是他被關在了家中,接下來估計聯系不到她了,說他母親收繳了他的手機,現在他是用藏起來的備用機在跟她聯絡,一大堆都是廢話,她只能從大段的無效信息中扒拉出那么一兩條有用的。
一是小少爺家里給他安排了相親。
二是小少爺可能發現了他這位小叔和她的關系
不過這點有待確定,因為是還處于驗證階段。小少爺被關在了家中,就像塔樓上的長發公主,沒有能聯系外界的方式,對方肯定不敢去質問張禮的,也只能通過對她的旁敲側擊來確認。
關瑛看著對方詢問她和他小叔怎么認識,認識多久了的那條短信,突然笑了一下,看來這孩子也不是很笨啊,她并沒有回復消息,而是退出了軟件合上了手機,把醫療箱拎了起來走到了沙發處。
以防對方半途中突然醒了過來,關瑛找了幾根繩子把男人的四肢都捆了起來,然后才開始給醫療箱的那些手術器械開始消毒。
手術場地是有些簡陋,但也沒辦法了,尤利根身上的傷口一看就知道是什么造成的,肯定不能送去社區醫院,今天下午總統遇刺案的兇手到現在都還沒找到,這人一送過去肯定受到醫生的懷疑,指不定下一秒就把她們一鍋端了。
在剪開對方傷口處用于止血的布條子時,關瑛還忍不住感嘆自己真是個好人,被對方用槍指著,自己還愿意不計前嫌地救對方。
尤利根這人一看就是自小養尊處優,身上的皮膚比臉還白,像牛奶一樣光滑,更夸張的是這人還有腹肌,是特別精瘦的那種,關瑛忍不住摸了幾把,還是忍不住嘖嘖感嘆,白費了這人一身好皮膚,怎么長了那么一張嘴,性格也不討喜。
目光落在對方槍傷處,她神情才嚴肅了幾分,她沒有幾次處理槍傷的經驗,現下只能摸索著弄,既然這人都已經昏迷過去了,她也就懶得用麻醉藥了,畢竟這藥品她弄過來也不容易,價格昂貴的一批,她打了好幾個啵才從一家私人醫院的醫生那里換來的。
盡管尤利根已經昏迷了,但是手術刀在切割皮膚血肉時,關瑛感覺底下的人還是時不時地抽搐一下,臉上呈現出痛苦的表情,她面無表情地視若無睹,手上動作不停。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一直沒回消息,在手術途中張明和那邊有些焦慮了,開始給她打視訊。
一個她沒接,就開始打第二個,第三個。
簡直跟他那個小叔一模一樣,好的沒學會,這種倒是學的挺好。
取出來的子彈扔在托盤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在傷口處上了藥后,關瑛才松了一口氣,用干凈的繃帶繞著對方的傷口處饒了好幾圈,然后打了一個可愛的蝴蝶結。
這個時候她才有空去處理小少爺的視訊轟炸,戴著橡膠手套的手上沾滿了血,關瑛也沒有取下來,直接用帶血的手指在屏幕上點擊了一下,靠在男人的身上接通了這道視訊。
這手術起碼做了好幾個小時,她脖子都酸脹地厲害,轉幾下都能聽見咯吱的聲音。
小少爺的面容出現在視頻中,在接通的一瞬間,對方看起來很驚訝,沒有想到這通視訊竟然被接通了,他剛才撥打的動作已經成了習慣,在上一通因為無人接通被掛斷后,他下意識地點了撥打的按鈕,其實這么晚了,壓根沒想到對方會接通視訊。
小少爺看出來真挺焦慮了,估計是蜷縮坐在床邊的地毯上,窩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落地燈剛好把他籠罩在其中,雞窩一樣的銀白色頭發在燈下發光,卸了妝容的小少爺看著就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看著就挺稚嫩乖巧的,此時正在焦慮地啃著自己的指甲。
“阿瑛。”在關瑛還在打量對方的時候,那邊的小少爺出了聲,眼圈紅紅的,讓人懷疑他剛哭過。
關瑛手底下摸了一把底下昏迷的男人腹肌,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