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去掏自己的口袋,可是卻并未找到所需要的小盒子,里面裝著他所需要的地、西泮,在察覺到這一點時他手抖了一下,有些慌亂地想起來此時已經并不在克羅利亞,而是不遠萬里來到了這個糟糕透頂的開特市,這個空氣都讓人感覺污濁一些的第三十七區。
他得想辦法去見她。
他的腦海中就像有一萬只海豚在大聲尖叫,聲音穿透了一切,太陽穴被針扎了一般,腦子在這種尖銳的群聲中幾乎震蕩開來。
他回復了一句話,并沒有回答對方上面的那個問題,而是說了另外的事。
尤我可以為了你做任何事,我想和你見面。
他等了一會兒,對方并沒有回復他這懇切的一句話,尤利根手捏住了手機,骨節處都泛白起來,他的臉色看著不太好看,有種惶惶然被拋棄的感覺。
海豚的尖叫聲越來越近了,尤利根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覺,他呼吸越來越困難。
關瑛就看見對方在手機上劃了幾下,又敲敲打打了幾下,整個人的情緒一下子就變了,好像手機中有什么東西可以控制這個人的情緒一樣。
他此時的神情像是被父親拋棄在幼兒園門口的小朋友,還是那種沒人要的小朋友。不,也許用失戀或者說是被情人甩了來形容對方的深情更為合適。
關瑛看著看著就覺得非常有趣。
這種時刻,她這種屌絲可不就應該上場,要不然還怎么釣凱子,她語氣遲疑地出了聲,“你臉色看著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活像死了爹。
尤利根握緊了手機,看的關瑛一陣心驚膽跳,雖然她手機卡很多,但是手機卻是不多,雖然是個古董機,可是也花了她好幾百塊,至少也還能再用幾年吧。
這要是被對方摔了她得心疼死。
趁著對方不休息,關瑛把桌上的槍支和子彈收了起來,然后小心翼翼地探過桌子,試圖從對方手中搶救下自己的古董機。
出乎意料的,古董機輕而易舉地的被她拿了過來,關瑛瞥了一眼屏幕,上面的消息一覽無余,很好,看來不用再裝另一張手機卡了,她裝作什么都沒看見把對方的賬號也退出登錄。
“你的傷口裂開了,需要重新包扎一下。”關瑛把手中的智能機裝進了自己口袋中,小心翼翼地說道。
她感覺對方此時就是一個炸彈,不是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失戀的人情緒最不穩定了,遭殃的不是自己就是別人,這個別人毫無疑問此時只有她。
但還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一個人覺得自己很慘了,但突然發現另一個人比自己更慘,就覺得自己沒那么慘了,這種比慘效應有點像心理學上的共生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