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禮頭上現在可不就是得有一塊地方禿了。
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她也只敢在心里面想一下,自嗨一下,她可沒那個狗膽子在太歲頭上動圖。
警察問了幾句,關瑛都一兩撥千斤的老實回答了,也許是因為這起事故沒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看起來就是一起單純的車禍事件,兩位警官也并未把關瑛把犯人看待,問的問題都不是特別針對,在清楚兩位病人的身份后,她們通過張明和的手機聯系了張家人。
從張家莊園那邊過來大約要半個小時,警官們在打了這通電話后確定了對方在半小時內來到,她們就離開了。
剛才她們傳呼機收到了新的警情需要去辦理,于是就跟關瑛叮囑,如果有什么需要,再撥打她們電話就行。
關瑛點了點頭,恭恭敬敬地把兩位警官送出了病房,才松了一口氣。
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她撓了撓自己的后脖子處,耳邊少了張明和的尖叫聲,竟然還有些不太適應,此時這一對爭論不休大打出手的叔侄都安靜地躺在了潔白的病床上。
果然,男人也只有安靜的時候才惹人憐愛,就連張禮在白色床單的映襯下,多了一絲破碎感,比睜著眼睛的時候看著溫順多了。
她等待了十來分鐘,兩個人依舊沒有醒過來的意識,她突然想上廁所了,就出門去了洗手間,之前在餐廳未上的廁所這下總算解決了。
解決完人生大事關瑛舒坦地走出洗手間,才轉了一個彎就措不及防地看見了好幾個人從走廊那邊走過來。
帶頭的是一個保養很好的女人,但依舊可以看出歲數,應該差不多四五十了,一旁的男人就顯得年輕一些,看起來也才三四十左右,兩個人穿著講究,身后還跟著幾名穿著黑色正裝的女女男男。
關瑛眼皮子跳了一下,才邁出去的半個身體頓時又縮了回來,偷偷摸摸地躲在后面打量。
果然這堆人走進了張禮所在的那個病房,門口站了兩個女人,看起來應該是保鏢,關瑛遲疑了一會兒后從墻后面走了出來,然后就又聽見了張明和的大吵大鬧。
就在她上廁所的這么一個時間,病房里的人竟然醒了過來。
“阿瑛呢阿瑛在哪里我要找阿瑛。”少年人的尖叫聲讓整個走廊里都有回聲,在大晚上就跟個鬼片一樣。
在這句聲音響起的時候,關瑛剛好從門前走過,那兩個保鏢投來目光,關瑛目不轉視地裝作沒聽見這道聲音,仿佛也沒感覺到保鏢的鋒利目光,面不改色地從門前走了過去。
然后步伐越來越快,就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樣。
阿瑛是誰
跟她關瑛有什么關系。
張明和這小子看著也不像腦震蕩啊,這氣勢、這精神、這肺活量比她一個健康人還足。
不過情緒不穩定倒是一如既往的真。
走到一半,關瑛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因為是老年機,所以聲音很大,關瑛掏出來一看,眼皮子就也忍不住地跳了一下。
打電話的竟然是張明和這小子。
這一瞬間,她甚至能感覺到病房那兩位站在門口處保鏢如麥芒一樣的注視,再不接就引起懷疑了。
一只手調低音量,關瑛按了接通鍵,同時腳步加快,快要邁成風火輪了,仿佛身后的那間病房能吞人一樣。
電話才一接通,那邊少年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哭哭啼啼的“阿瑛,你人呢我怎么一醒過來你就不在了,我的頭好疼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