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敗家子啊,現在竟然就這么砸了。要不是張家那一伙人還在病房,她真想返回去去撿垃圾。
半夜的醫院門口頗為蕭條,從這邊回77街區剛好有一條專列,關瑛根據導航去乘坐地鐵,這家醫院她也是第一次來,平時生病了就隨便去附近社區醫院買點藥就行了,哪里至于到這種大醫院來,光是檢查費用說不定就是她在螺絲廠里一個月的工資。
走了幾步,關瑛還是裝模作樣的給張明和的社交賬號發了一條消息,內容那叫一個體貼關懷。
關瑛明和,我在醫院見到你家里人來了,就先離開了,免得她們看見我又不開心,被你家人知道和我聯系也不太好,這段時間你好好在醫院療養,等有時間了我過來看你,醫生說你有點腦震蕩,切忌情緒激動。
然后同樣的信息,她經過簡單的刪改之后給張禮也發了一條,約等于復制粘貼。
兩個人現在估計是沒空給她回復消息的,張家這個地震估計還要震上那么一會兒,張禮還好說,但張明和這段時間估摸著是別想出門了,關瑛想到病房門口的兩個保鏢若有所感。
等她乘坐公共交通回到家中已經將近十一二點,再晚一點估計連地軌都停了,出了地軌站口,關瑛向出租房的方向走去。
這附近有一條酒吧街,她走了幾步就在路邊看見了好幾個醉鬼,女的男的都有,意識不清地躺在地上。
有好幾個人都蹲在這幾個醉鬼身邊翻衣服口袋,找到東西就往自己兜里塞,關瑛才投過去目光,就對上其中一個人的目光。
那個女人穿著一個兜帽衫,臉上還有一條疤痕,關瑛對上對方的目光,那個女人以為她想路見不平,直接掏出來一把刀,惡狠狠地警告她“少多管閑事。”
關瑛瞥了一眼地上被衣服都被扒了差不多的男人,挑了一下眉頭,裝作沒有看見,在對方警惕的目光下走遠了,轉了彎之后就用路邊的公共電話打給了警察局,電話被附近的派出所接通,關瑛說完自己想說的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這個人有時候特別信奉因果論,種什么因得什么果,一個年輕的男人喝的意識不清躺在街頭上,那么你就要接受自己將會遭受什么,這就跟風險投資一樣,不是說誰對誰錯,是人就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警察過來起碼也要十來分鐘,如果磨蹭一點,指不定需要半小時,關瑛只能祝福那位躺在路邊的醉鬼好運了。
但不知道今天晚上她是不是有點霉運上頭,才走了幾步又遇見了兩女一男,三個人湊在一起站在街頭一個路燈下吸煙,腳邊還放著幾個東倒西歪的酒瓶子。
關瑛走過去的時候察覺到那三個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特別是其中一個女人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然后緩緩吐了出來,剩下的煙蒂被扔在地上,用皮鞋慢慢地碾碎了。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用余光往后瞥了一眼,果然發現那三個人慢悠悠地跟在她的身后,其中一個人手中還拿著一個空蕩蕩的酒瓶子,似乎發現了她的腳步加快,那三個人也圍了上來。
關瑛沒忍住罵了一句臟話。
她決定收回之前說開特市民風淳樸、人們熱情好客那句話,發現那三個人圍了上來之后,關瑛就快步跑了起來,可想不到身后三個人速度也挺快,其中一個人直接操著手中的酒瓶子揮了過來,酒瓶子砸在一旁畫滿涂鴉的墻上頓時四分五裂,阻攔了她的路,有一些碎雜子擦過她的臉側,留下一道很細小的傷痕。
她嘶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發現見血了。
好了,先前車禍沒讓她受傷,結果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三個小混混反而讓她見了血。
又一個瓶子砸了過來,關瑛一個閃身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圍了起來,她身后就是一面墻,在對方開口之前,關瑛直接舉起雙手做投降的樣子,“我身上沒錢。”
很顯然,這話壓根沒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