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衍正在思索,門外傳來敲門聲,“長衍,你可在”
是玄鈺仙尊的聲音,罰謝長衍去祠堂面壁是他的意思,這件事他深知和謝長衍無關,但他們的身份所處的位置很多事本就是身不由己。
謝長衍手上本已經安靜的洛染炸了毛,立即扒著謝長衍的衣裳往他衣襟里鉆,手腳并用藏身在他的胸口處。
老實說,洛染打心底里有點怕沈君臨,那人不像謝長衍,性子格外冷硬,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刺過來,洛染就不敢再放肆,尤其是他曾經當著她的面一劍捅死某個女妖,直接洞穿心臟,鮮血四溢畫面可怖,那時給她幼小的心靈留下不小的陰影,現在得知自己是妖,對他的恐懼更是直接升至頂峰,誰知道沈君臨會不會在得知她為妖后也一劍捅死她。
情況緊急,也不容許謝長衍想太多,只是洛染雖小但藏的位置還是太過顯眼,謝長衍將她單手抱了出來。
沈君臨沒聽見回答,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中莫名生出一絲異樣,他方才遠遠從打開的窗戶看見了自己徒弟的身影,以為他是在的,但是走近卻發現房門緊閉。
洛染驚慌地扒住謝長衍的衣裳,不依他還想往里鉆,但耳邊傳來謝長衍低沉的嗓音,“會被發現,我把你放衣袖里。”
洛染這才乖乖放了手,待在寬大的衣袖里,渾身緊繃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不知為何,在聽見師尊聲音的瞬間,謝長衍心跳竟快了些。
他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沈君臨進門后看向謝長衍,視線在他散亂的衣襟處頓了下,“你在忙”
他這個向來衣衫整潔的大弟子,還是頭一回在他面前儀容不整。
謝長衍只點了點頭。
沈君臨目光停留在窗邊的軟榻上,也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錯覺,他好像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甜香,仔細辨別卻又辨別不出什么,那絲感覺稍縱即逝。
洛染還是第一次待在衣袖里,里面有些黑,她的爪子緊緊抓住謝長衍衣袖,怕自己掉出去當場落在沈君臨面前。
雖然她現在是貓,肯定認不出她,但她就是心虛。
尖著耳朵認真聽兩人的對話,祈禱沈君臨早點離開,但他不僅沒走,還好像坐了下來,能聽見水聲,和瓷杯輕輕的碰撞聲,應該是在喝茶。
沈君臨從謝長衍的修煉問題聊到不久的十宗大比,再聊到某處秘境。
洛染越發急躁,她從不知沈君臨話這么多但是著急也沒用,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摸了摸她的后頸,力道輕柔剛剛好,好像阿姐在哄她入睡,才睡醒的洛染再次生出困意,外面的人聲越來越模糊就像是催眠曲,洛染耷拉著眼簾,就要睡著,耳朵卻飄來一個字眼,她瞬間毫無睡意,男女主進度這么快
“長衍,你介不介意,有個師娘”沈君臨嗓音艱澀,終于開了口。
謝長衍喝茶的動作一頓,看向面前欲言又止的師尊,雖然有些詫異但并未表露絲毫,據他所知,師尊并未有心儀之人,為何突然出來個師娘
不過這些事情是師尊的私事,他作為徒弟怎會干涉師尊的決定。
“師尊若喜歡,遵從內心便好。”
“若她”沈君臨止了話,他在意的是,他們的年紀,她甚至比自己這大弟子的年齡還小上兩歲。
罷了,他竟又生出這荒唐念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