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層中又滾起一道雷,積蓄已久的大雨傾盆落。
路上車鳴嘈雜,雨刷器不停地擺動,左聿桉單手轉動方向盤,輕踩剎車,黑色邁巴赫卡在車流里走走停停。
司機臨時請了假,他今晚自己開車,要不是辛北辰持續不斷的電話轟炸,他早就掉頭回去了。
本來心情就糟,又進了電音轟鳴的夜店,左聿桉進包間的時候,棱角分明的臉上,透著股冷淡疏離。
七八個人站起來迎他,二代圈里朋友,旁邊的是他們帶來的女人,丁檸和她經紀人也在。
都是熟人,也不用自我介紹。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就一個臉生的男人坐在角落,垂著頭,表情看不分明。
辛北辰很會圓場,他曖昧地打趣,“沒辦法,你不來,就有人不開心。”
左聿桉朝他身后微微抬了抬下顎,算是跟在座的打過招呼。
場子恢復原來躁動的氛圍,愛玩的女孩子心思藏不住,互相在角落里說著小話,視線有意無意往左聿桉的方向盯。
他從桌上順了杯酒,坐在他們讓出來的單人沙發里,百無聊賴地刷手機。
一盤子鹽焗銀杏果隔了兩三個人遞了過來,殼已經剝好了,鹽粒擦得干干凈凈,顆顆晶瑩剔透。
辛北辰碰了碰左聿桉的杯子,“給點面子吃一顆,檸檸特意給你剝的。”
左聿桉撂了他一眼,沒什么表情,也沒什么動作。
他一身黑色襯衫,手腕處折起,喝了一口威士忌,含了塊冰在嘴里。
辛北辰知道左聿桉是什么性子,看似在聲色犬馬的場合里游刃有余,但是半點花邊都不沾。不少混圈的女人還不知他是什么身份,就迷上了他的那張臉,搭訕后被噎得死死的。
他蹺著二郎腿,身子往他方向一傾,“聽說老爺子過問你的婚事了”
左聿桉偏頭瞥他,辛北辰找補“我可沒打聽,是我媽回來說的。”
“你干脆在臉上點個痣,去當媒婆得了。”左聿桉把手機熄屏,目光懶懶一抬。
“檸檸不是挺好的”他余光斜了下某個角落,壓低音量,“我跟你說,不圖錢的女人,別碰。那種物質上對你沒有要求的女人,肯定在精神上要求特別高。”
左聿桉唇角拉開個冷嘲的弧度,“許夢伊是圖錢的,還是對你精神要求特別高的女人”
辛北辰嘖一聲,反駁特別快,“哎,你少曲解我的意思,我老婆在米蘭看秀,本來就對我不能陪她不滿,你今天這話要是傳她耳朵里,我又得哄半天。”
左聿桉執起酒杯,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玻璃杯上輕敲了幾下,喉間溢出一抹輕笑,“你哄自己老婆,怎么非得把你老婆的閨蜜往我身上推,有意思嗎”
“這不就是近水樓臺的事兒”辛北辰哪能說這是許夢伊給他下的ki,他目光瞥向角落轉移話題,“看到斜對面那男的了嗎丁檸紅毯那天的車禍,那人是故意追尾的。”
左聿桉撂一眼過去,表示自己聽到了,眸底看不出什么情緒。
辛北辰暗戳戳地咬牙,“據說還有幕后主使,媽的,害老子多花了幾十萬,看我一會兒不把他皮扒了”
“你的錢還是我的錢”左聿桉閑適地抿了口酒。
新北辰被噎了一秒,用肩膀拱他,“咱兄弟倆誰跟誰,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
左聿桉拒絕身體接觸,收腳,重新靠回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