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屏哪里見過這等上好的首飾,一把捧過去,笑得合不攏嘴。
她本就是個貪財的,這幾日早被沈蕙用各種賞賜拿捏得死死的,收買得服服帖帖了。
于是便將秦氏找她,又讓她對她說些什么,一字不漏地告訴了沈蕙。
末了還不忘添油加醋,“奴婢見二夫人說得有鼻子有眼,姑娘可要一試”
沈蕙卻道“她如今才來尋我說這些,已是遲了,又有何意呢”
她眼下已勾搭上了侯府世子,雖不及國公府尊貴,但好歹也算是煊赫人家了。
綠屏看著她“姑娘,您當真不考慮大公子了”
“那奴婢便去回了秦夫人,就說您沒存那等心思,讓她不必為您費心籌謀了。”
說罷,抬腳便要走。
“等等。”沈蕙琢磨了片刻,將人叫住,“急什么,何必替我拒了,便先虛與委蛇地應下,再看情形應變就是了。”
綠屏笑著奉承道“姑娘說得是,有道是以不變應萬變,確乎是這個道理。”
沈蕙眄了她一眼,“好了,你就別說這些虛頭巴腦的了,把我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好,少不了你的好處。”
言畢,還不忘晃了晃手中的金葉子。
綠屏看的眼睛都發亮了,“好嘞,奴婢定不負姑娘所望。”
回到棲鶴堂,已是子時。
錦芳還沒睡,趴在桌上等她,見她進來,趕忙起身披了衣衫,打著哈欠過來替她更衣,“小姐同夫人老爺聊得這么晚”
謝晚蘇心疼她“不是讓你先睡,不必等我嗎”
錦芳替她脫了簪,又跑到床邊替她理被褥,“小姐快歇下吧,你不回來,奴婢睡得也不踏實。”
謝晚蘇躺到床上,腦中還不斷盤旋起今晚蕭珹安那別有深意的一眼。
那一幕仿若在眼前不斷重演,縈繞在腦中,揮之不去。
她伸手揉了揉額角,讓自己放松下來,不再那么精神緊繃。
“晉王這幾日還有書信送來”
錦芳替她挽帳子,“自打上回小姐讓我送去灶房燒了以后,就不曾再有了。”
如此便好。
謝晚蘇只覺長長舒了口氣。
或許
蕭珹安是真的打消了對她的念頭,今日他的一言一行,可能別無深意,是她多心了。
但以她對他的了解,臨別那樣刻意的一眼,怎樣都是解釋不通的
算了,反正未知的事也把握不住,還是把握好當下要緊。
她輕吐一口氣,放下那些煩雜的念頭,轉了轉思緒。
“對了,交代錦蘭做的事如何了”
錦芳道“回小姐,都妥了,這事其實都不靠錦蘭暗中牽線,那表姑娘就自個兒巴巴往上湊了。”
“奴婢原本以為她哪怕再沒規矩,但好歹是個大家出來的,最基本的操守闔該是有的,卻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真真是個浮花浪蕊、沒臉沒臊的,如今,估摸著都已經跟那劉侯世子,珠胎暗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