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蕭珹安又是哪個。
她即刻別開眼,假裝沒瞧見他,自顧自地往前走。
可蕭珹安怎會讓她如愿,泠泠出聲喚住了她。
“謝姑娘。”
謝晚蘇只好停住腳步,回轉過身,假作驚愕,干笑兩聲,“晉王殿下怎得來了”
“自然是來接謝姑娘回去。”
蕭珹安勾了勾唇,狀似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臉色晦暗,無半點平日的溫良,眼神更是叫人一看便覺冷得很。
以她上輩子與他夫婦一體那么多年來看,蕭珹安眼下的心情很不好。
這青天白日,好端端的,又是誰惹觸了這尊大佛,竟叫他不高興至此
她可千萬小心些,別撞槍口上,沒得惹禍上身。
“接我”
那大可不必了。
謝晚蘇心下暗誹,眉頭早已蹙成了山。
“何必勞煩殿下,我自行歸家便是。”
蕭珹安卻不由她分說似的,面容沉肅,漆目微冷
“謝姑娘莫不是要讓本王難做”
謝晚蘇只覺此刻的蕭珹安像極了個咄咄逼人的嚴厲學究,而自己在他面前,活像個做錯事、挨批評的學生。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蕭珹安身上的威壓都太重了,尤其是他生怒的時候,通身都散發著叫人不敢直視的鋒芒。
因著見識過他上輩子對付政敵的種種狠戾手段,謝晚蘇打心眼里是怕他的。
這種時候,甚至都有些不敢抬頭看他。
“殿下的話從何說起啊。”
蕭珹安看著她,眸色愈寒。
“五弟既將你托付于吾,那吾便要對謝姑娘盡責。”
“五弟不在的這段日子里,若謝姑娘出什么差池,吾難辭其咎。”
他緩聲,一字一句清晰道
“故而,從今日起,謝姑娘的出行、安全,皆由吾來照料。”
謝晚蘇連忙拒絕,“晉王殿下,大可不必如此”
“怎能不如此”
蕭珹安毫彎了彎唇,看似在笑,卻讓人脊背生涼。
“謝姑娘如此柔弱之身,若是被人擄了去,來日五弟回來,吾不好交代。”
謝晚蘇莞爾“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盛京治安又好,如何會有人將我擄去”
蕭珹安盯著她,漆眸似海。
“謝姑娘焉能如此大意,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這盛京城中愛慕謝姑娘之人不知幾何,焉知不會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那豈不是在暗示是他自己
蕭珹安的話處處透著古怪,又處處透著玄機。
謝晚蘇連眼皮都不覺跳動了一下。
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果然,蕭珹安下一句,足令她晴空霹靂。
“謝姑娘往后出門,最好由吾親自看護。”